群里除开赵微与以外都是年纪大的老大爷,老爷子们眼睛不好,他们也默认赵微与认字不多。于是群里交流基本都用语音和图片,一小众老交流起来毫无障碍。
如今一群中气十足的老头在群里吵得面红耳赤,赵微与真怕某一位忽然犯了脑血栓。
于是在他们统一口径质问她怎么办时,她只好弱弱地提议:“那我们大家一起过生日?”
“这还差不多。”
众老头满意了。
赵微与欲哭无泪,她不辞幸苦攒的小金库啊,难道在明天就要离她而去了吗?她过生日,总不能让客人出钱。而且是她自己招惹的客人,也不好意思让老父亲破费。
顿时觉得悲从中来,她还是个宝宝,为什么就要为请客吃饭的事情烦恼?
她装作为难地在群里说:“只是咱们这么多人的话,得有好几桌,临时怕是不好订位置。要不咱们买个蛋糕在小区的活动室吃一吃算了。”
普通生日蛋糕只要她不定黑天鹅那个级别的,再大也花不了多少小钱钱。
就听有位爷爷爽朗大笑:“小鱼不用担心,这是个小问题,我儿子是开酒店的,我让他给咱们挪一个宴会厅就好了。”
不是,她以为群里都是清贫的科研人员。什么时候有人悄悄成为了富一代的爸爸?
“酒店?宴会厅?”
她现在哭来得及吗,她觉得她的小金库有些瘦。
然而老爷子们并不是善解人意的贴心爷爷,他们兴高采烈地开始讨论宴会厅要怎么布置,定什么样的蛋糕。
赵微与无心参与。她觉得这个事儿有些大,她兜不住。她得找一个能为她救场的人。
她喊:“爸爸,你在哪儿?”
“小鱼怎么了,爸爸在这里。”老父亲的声音从阳台那边传来。
赵微与哒哒哒哒抱着ipad跑过去。就见老父亲正弯腰从洗衣机里拿衣服出来晾。
那小尺寸,那鲜艳的颜色,不是她的又是谁的。
她觉得对不起老父亲,早上也不该那么不懂事让老父亲伺候她吃饭。
老父亲那么忙,还记得她生日抽空回来陪她一起过,有点闲时间还要给她洗衣服。她却还在给他闯祸。
跑过去,熊抱住大长腿。
赵一希被她抱得一个趔趄,低头看小女儿委屈巴巴地小模样,觉得十分难得。
觉得好玩,一时也不急着问她。反而带着这个有些沉重的腿部挂件,继续挂衣服。
赵微与见他居然都不用晾衣杆,只踮踮脚就能把衣架挂到横杆上去。心中感叹,老父亲真的好高。
又高又帅,不愧她的老父亲。但是高和帅又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当钱来花。
而且看我这么伤感这么烦恼,他居然都不问我?所以爱是会转移的,对吗?
忍不住先开口:“爸爸,你都不关心一下你的宝宝吗?”
赵一希终于晾完最后一套小女儿的卡通恐龙小睡衣,将腿部挂件提起来,变成手臂挂件。
“好吧,小鱼和爸爸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就听小女儿一顿叭叭叭叭,然后泪汪汪地看着他。而且还愿意拿出小金库。
他笑了出来,平时小鱼看着怪有主意让他还有点做父亲的缺憾,这不一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题还不是第一时间来找他。
赵一希陷入坚强独立的小女儿向他求助的满足感。
赵微与:”爸爸!你有听吗?“
”有听有听,没关系的小鱼。小区的爷爷们平时带你玩也辛苦,咱们请他们吃饭是应该的。只是爸爸之前觉得你是小孩子,过生日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才打算自己一家人吃饭的。现在既然爷爷们主动提出愿意和你一起过生日,咱们自然要欢迎。”
“真的没关系吗?听说那个酒店很贵,而且一共有……”用ipad数了一下群人数说:“有三十多个人。”
赵一希摸摸小女儿的背部安抚道:“真的没关系,再怎么样,爸爸给小鱼宝宝过生日还是过得起的。”
赵微与搂住老父亲的脖子猛蹭。
——
第二天,赵微与换上一条自己喜欢的小裙子,还让老父亲给梳了小揪揪。就是牵挂着花费的问题,不太能够打起精神。
爷孙三人一起到了老爷子们同步的酒店,按照名字找到宴会厅“曲苑风荷”。
赵微与趴在老父亲怀里都不愿自己走路。
三人到了门口就被守在门旁的两位服务生拦住了去路。
其中一位服务生弯腰致歉:“不好意思,这个厅我们老板预留不对外开放。请问您是要去哪个厅?我让同事带您过去。”
“哦,不好意思,那可能走错了,我们到曲院风荷。”
赵一希退后一步,看了一下宴会厅的门牌。
咦了一声说:“没错呀,就是这里。”
“厄这不太可能先生,要不然您出示一下定厅的电话号码,我们帮您查一下。”
他们自然是没有的。
就见那个服务生退后和同事一起耳语了几句,然后端起笑脸问:“是这样的先生,今天这个厅被我们老板预留给朋友过生日用。”
“我们也是过来过生日的。”
服务生将三人打量了一番,又问:“哦,是这样,那先生请问您是胖先生吗?”
“什么?”赵一希觉得自己听错了,有姓胖的吗?
“请问您是胖先生吗?今天这个厅是老板预留来为他朋友胖鱼哥胖先生过寿用的。”
赵一希弱弱举手:“那什么……你们所说的胖鱼哥……大概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