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赫然写着的“焦虑和不寐症”深深的刺痛了江煦的眼睛。
怪不得,他总会一个人在半夜偷偷跑去冰场练习,怪不得,他的语气里都是疲惫和无奈,视频里的眼神似乎一直黯淡无光,怪不得,他总是会跟自己说,他好累。
怎么会放下呢,明明自己尽全力去做了的事情,却没有回报,明明这么这么的期盼光明的到来,可生活给了他无穷又无尽的黑暗。花滑的路,他自己一个人走了许久,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光。
他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为什么会被冰卡到呢,为什么,又地震了呢,为什么,没有金牌呢?
江煦想说出口的安慰的话,还是都哽住了,她太明白羽生的心思,她太知道这个男孩子的梦想。
江煦站在羽生的身后,陪着他站了许久许久,久到羽生的手机没电了,他转身,才看到了江煦。
“嘶”,转身的时候,脚踝传出的痛感,让羽生忍不住的出声,明明满身是伤,却还想着再挑战一下。
“又痛了是不是?”江煦的声音很轻,混杂着鼻音,隔着口罩闷闷地传来。
“是,明明出门的时候吃了止痛药,可是又疼了。”羽生的语气里有一些委屈。
江煦扑进了羽生怀里,止不住的嚎啕大哭。羽生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姑娘,柔柔的摸着她的脑袋。
过了好一会儿,怀里的小姑娘红肿着眼睛说“我从国内带来了一些有用的药,我们回家。”
“好,回家。”羽生替江煦擦干了眼泪,理好了她脖子上的围巾,牵起小姑娘的手,往回走。
“柚子,我永远信你,在我这里,你不用那么勇敢,那么坚强,要是累了,就往回看,停下来,歇一歇,我永远在你身后。”江煦突然出声。
“海上航行的时候需要灯塔,那我愿意永远做柚子的灯塔,照亮柚子,好不好?”
羽生回过头,吻住了江煦。
这么多年来,除了家人,菊地爷爷,这是第一个朝他说这个话的女孩子。
独行的船终于有了停靠的港湾,
迷路的冠军先生也终于有人替他照亮了前路。
在迷雾中,江煦成了唯一的一个,提着灯,陪在他身边,替他照亮前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