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亦璃又不同,只见她不慌不忙拉着薏苡的手还略显轻快地说道:“你也知道了吧,这种事瞒着我干什么呢?我看热闹还来不及,难道还不能比你更彪悍吗?我就奇怪,我父亲不就是写书嘛,还能闭关修炼这么多年。看来之前我妈和他吵架吵得并不奇怪。哼,只是没想到是个一般、庸俗、只会完全贴附男人的女人!”
云泽在旁斩钉截铁地应和:“对!和柳姨完全没法比!”
亦璃给了他一个白眼,接着说:“调查我们的,是那个女人的两个兄弟。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你说要不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薏苡扶着额摇摇头,街坊邻居也真够嘴严的了,居然一个都没有给亦璃讲过。
不过薏苡也十分感激,到了亦璃现在这个年岁了,可以毫无隐瞒地给亦璃坦露出一些真相,比如:
“还记得七年前上门,骂柳姨狐狸精的那群人吗?当时我就有点察觉了。还是我偷溜出去,喊来街坊邻居、大叔大婶,把这些人撵了出去。后来那些人就不敢再来了。好像吵吵嚷嚷的那几个人当中,嗓门最响的那两个,就是那个女人的兄弟。做和事佬一脸端着的,就是那个女人……”
望着三张一脸懵的脸,薏苡轻咳两声,无辜又尴尬。
“是的,很狗血是吧?鉴于你从小就是小仙女、小可爱,我们都觉得还是让你迟点知道为好。美女总是有这种优待的嘛。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和这种人争吵不至于?”
沉默,还是沉默。
柳亦璃觉得自己的彪悍还是太浅了。
李民生的三观都要被震碎了!
云泽呐呐地,然后惊呼:“那个女人还敢喊柳姨狐狸精?!一相比果然知道自己不配吗……”
薏苡耸肩:“还有别的事吗?”
“……”
亦璃在她身上蹭了蹭,勉强装了装,开口才逐渐伤感。
“薏苡,你说,曾经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那时候我们逃亡又面临搜捕,母亲又刚刚小产,还伤了身子。我们四个人,都共同熬过来了,父亲还对母亲说,要让她过好日子。到头来,还是过得分崩离析。男人真的只能共患难,不能共享福吗?”
薏苡还没开口,云泽先急了:“阿梨,冷静啊,绝世好男人像我这样的还是有的嘛~来来来,到哥哥怀里来~”
“闭嘴!”亦璃恶狠狠地扫过去,转眼又“虚弱”地摔进了薏苡的怀里。掩面:“呜呜……”
看样子真不能以貌取人。
李民生吐出一口恶气,这柳亦璃唱念做打原来相当精髓啊,难怪柳纡荥对她深深忌惮。
陆薏苡安慰道:“这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几千年来都是相当正常的事情,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柳亦璃坐起来看着她:“你有什么办法吗?”
这期待的眼神,薏苡心都要化了,脑子立刻兴奋地转了起来。
云泽李民生直觉不好。
只见薏苡思考了好一会儿,一脸苦相,而后才故作深沉地开口说道:“这个嘛~问题是柳姨没有一段新的开始啊。菲叔在外面找一个,她也可以找一双;菲叔在外面生一个,她也可以生双胞胎啊~
莫慌,柳姨这样的良家妇女最不愁嫁了。隔壁的孙婆婆,第一次嫁得多磕碜,第二次好丈夫有了,娃也有了,三十年后儿孙成群有木有!还有隔壁村赵大姑……”
云泽李民生隔着茶几面面相觑,同时打了个颤。
还好柳亦璃及时阻止了陆薏苡飞散的思路,提出建议道:“能不能是个没那么偏激的方法?”
薏苡笑了。笑过之后,突然精光闪烁了起来。
“亦璃你知道吗?菲叔,是陆家的庶长子,但是陆家嫡系并没有死绝。反倒是柳姨,虽是庶女,却是这一辈正房唯一诞生的女郎。这只是浅层的身份原因,没必要自轻。更深层次的,是柳姨失去亲人,自己精神上的自暴自弃。”
“那个女人,装着独立自主,却是一家老小都是菲叔养着。柳姨,看着是需要供养的菟丝花,却把一腔心血都花在了你身上。”
“这是区别。”
“那个人可以呼啦啦喊来一群的亲戚,而柳姨,你母亲,真的只有你一个。”
柳亦璃立刻会意:“你说我妈需要一个娘家!”
反应还真快。
薏苡龇牙点点头:“我给你一个建议的人选怎么样?柳-峻-叔。大家都是被破家的人了,团结很正常,何况他们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样大舅哥训妹夫,更加名正言顺了。”
柳亦璃还在犹豫,云泽摸摸鼻子倒是说:
“柳峻叔怪是怪了点,有求于他应该还是会答应的。而且他博学多识,唬唬人还是管够的。”
出于习惯,云泽不敢狠夸他,但实话是有的,柳峻叔的杂学,一般人达不到那高度。
亦璃也就放心了,天真地仍想把家庭糅合在一起。
她用一双秋水含情目,深情款款地望着薏苡,口中说道:“小薏苡,你真好。我妈总是对你不好,你还从心里愿意帮她。”
薏苡“嘿嘿”笑了两声,还是在心底说:还不如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