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太医令跟太后说,中了寻常的毒,吃了他开的汤药,一副就会苏醒,三副就会痊愈。可陛下中的毒,吃了五副解毒的药,一点作用也没有。而且,中毒的迹象越来越严重。”
褚灵宾思索着点了点头,原来萧子敬是中了毒。她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红香,你知道太后是从哪儿找来的天师,让她给陛下找我来冲喜的吗”
红香摇了摇头,“天师不是太后找的,是太后的兄长,丁度丁大人找来的。”
“丁度”如果说,所谓的天师是太后或是别人找来的,褚灵宾还不至于特别生气,听说天师是丁度找来的,褚灵宾顿时火冒三丈。这个老匹夫!
什么天师,什么陛下中了邪,弄不好都是丁度搞的鬼!至于把自己弄进宫中,没准也是丁度的计划之一。至于丁度为什么要把自己弄进宫,褚灵宾一时说不上来,但是直觉告诉她,此事与丁度有关的可能性极大。
“红香,”褚灵宾又将声音放柔了些,“你知道天师是怎么跟太后说的吗”
红香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天师面见太后时,奴婢在延昌殿当值,太后是在延昌殿的偏殿召见的天师。”
褚灵宾略感失望,红香看出了她的失望,小声补充道,“不过奴婢听说,当时不止贵人一个人当选,是天师算出了贵人是唯一能给陛下冲喜的人。”
褚灵宾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你退下吧。”
她知道了,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个阴谋。怎么谁都不跟太后推荐天师,单单丁度向太后推荐!那位天师怎么那么会算,谁都不能给陛下冲喜,单单她褚灵宾能!
是因为她在朝堂上,当着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要求给她父亲平反,要求丁度发毒誓,丁度要报复她吗也许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红香退了出去,在门外反手又将门锁了起来。
褚灵宾不去理会。锁就锁吧,不锁,一时半会儿她也出不了宫。而且,这会儿,她也不想出宫了,她要救活萧子敬!
褚灵宾双手按着小几站起来,第二次来到御榻前。这一次,她的心情和第一次大不相同。第一次来到御榻前,她的心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萧子敬。
可是,要怎么救她不是医人,不懂医术,太医署里的太医们都对萧子束手无策,她又能如何
她转念又想,不管怎么样,先看看萧子敬的情况再说。褚灵宾虽然不懂医术,但从小到大没少听到“望闻问切”这四个字。
她知道,望是看病人脸色,形容的意思。她已经看过萧子敬的脸了,不好看,白中透青,唇色发白。闻是听病人自述病情的意思,这点目前做不到。问是医人询问病人的病情,这点也做不到。切是医人给病人切脉。
褚灵宾坐在萧子敬的身边,拿起了萧子敬的一只手,她记得医人每次来自己家,给母亲把脉,用的是三根手指。于是,她将萧子敬的袖子向后撸了撸,模仿着医人的样子,伸出了相同的三根手指,按在了萧子敬的手腕上。
三根手指下,几乎没有脉动。于是,她加大了手指的力度向下按去,这回摸到了。别的她摸不出来,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萧子敬的脉动又细又弱。
摸了一会儿萧子敬的脉博,褚灵宾收回了手指,转而按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手指轻轻按在手腕上,就能感受到强有力的跳动。
褚灵宾想,自己身体好,自己的脉动是强壮有力的,那么与之相反的细脉弱脉,是不是就意味着身体不好,她觉得自己想得挺有道理。如果细脉微脉代表了身体不好,那萧子敬的身体可太不好了,都快摸不到了。
褚灵宾的心猛地一跳,摸不到不就是没了脉,没了脉不就是……她不愿再往下想。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褚灵宾坐在萧子敬的身边,愁眉苦脸地看着他,搜肠刮肚的想办法,与此同时,深恨自己对医术一窍不通。
忽然,她的脑中灵光一现,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