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长冷哼一声,手中带着强劲的内力一甩,将火把熄灭扔在了地上。
趁着此时台下的百姓尚处在惊讶之中,还算安静,便赶紧让飞羽从祭台底下掏出了这群神棍的行装。
只见戏服、刀剑、迷药之类呼啦啦的甩了一地,看的百姓们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青芽也从远处及时赶来,身后带来了一众府衙官兵,给神棍们一个个的套上了重重的枷锁。
不知是天意还是凑巧,就在官兵刚要去给那个木桩上的老神棍解开铁链时。
只见天上咔嚓一个响雷,直接不偏不倚的劈在了那老头身上,雷电缠绕在铁链上滋啦作响,劈的他当场昏死了过去。
台下百姓惊呆了半晌,许久方才反应过来,陆续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他刚才是被雷劈了吗?”
“作恶多端果然遭雷劈啊!”
“就是的,不然这大晴天哪里来的雷,肯定是坏事做多了。”
见百姓们渐渐的醒悟过来,无乐和云天长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刚才那雷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没有引雷。
正当无乐不解之时,只觉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口中瞬间溢满腥甜,心道“果然强行窥探天地,会遭反噬……”
随即便眼前一黑,倒在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等到无乐再次醒来时,已然躺在了客栈的床上。
一睁眼,就看见了一个沉毅冷峻的面容,一副紧张的神情注视着自己。
“你醒了。”云天长坐在床旁关切的看着无乐,眼中如丝般的柔情让她有那么一瞬的沉沦。
无乐努力克制着自己,迅速恢复了清明,眼神略微躲闪了一下:“那些女子呢?”
只见云天长将身子稍直,也将目光投向别处:“官府的人送她们回家了。”
“哦,那就好。”无乐声音很低。
无乐本就话少,此时与云天长独处,二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半晌,先是云天长开口:“你身上可还有哪里不适?”
无乐此刻确实仍旧胸痛难耐,在凡间用玄空气强行改天换日,乃是逆天而为。方才那一记天雷怕是原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即便是无乐凑巧躲了过去,可身上遭的反噬也不小,一时半刻确实难以恢复。
但此事无法与云天长说明,只得缩在被子里,心虚的摇摇头:“无妨,就是有些乏力。”
“方才郎中说,你脉像异于常人,你可知道此事?”
无乐心中一惊:“你叫了郎中?”
云天长点点头:“嗯,你脉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无乐才发现,从自己醒来,云天长看自己的眼神中虽多数是关切之情,但更深层里是透着一抹探究的意味。
无乐对上云天长此时鹰隼般敏锐的双眼,心跳竟不自己觉得快了起来:“唔……,你看我是医女嘛,从小就要各种试药,身体肯定是异于常人。我不是百毒不侵嘛,这都是常年累月试药的结果。”
无乐随便编了个听起来比较像样的理由,只是不知为何自己越说越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只见云天长似是浑身一松:“没事便好。”
无乐略微一怔,原来他竟是担心自己。
就在二人马上要再一次陷入沉默时,青芽和飞羽敲门而入,无乐看他们回来,终于浑身一松,生怕云天长再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只见青芽手里端着托盘,后面跟着的飞羽怀中抱着大包小包不少的东西。
青芽见到无乐醒了,就赶紧端着一碗药过来:“姐姐,正好药煎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无乐看青芽眼圈似是有些微红:“你哭过?”
青芽闻言显出一副失落的样子:“我看姐姐晕倒,本想替姐姐把个脉,结果根本瞧不出到底是如何了,一时着急……,不过姐姐现在没事了就好,都怪青芽学艺不精。”
无乐这才知道云天长为何还要额外再叫郎中,想必是被青芽的反应吓到了。
“你已经很好了,我本就脉像异常,你不必自扰。”
云天长从青芽手中将药碗端过来:“我来吧。”
青芽闻言立刻将药碗递了过去,扶着无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
云天长舀起一勺汤药,放到嘴边小心翼翼的吹了吹,过了半晌才将药送到无乐嘴边,动作略微有些生疏,甚至手上还带着微微颤抖。
大概他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生平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