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府住了几日，想着也该去素女观了，夜间我便往二婶婶院子里说话，言明来意，二婶婶也应允，说是明日就给我安排。

“劳烦婶婶费心安排”

二婶婶笑笑“都是一家子，不必如此客套，只是，你不知道，这素女观与旁的不同，旁的拜完真人，要走的只管归家，要留的也同住持禀明青白，他们会酌情与你安排。这素女观就不同了，观中除了修行皈依弟子，旁人都是不留的，若你要在观中听讲几日的经录，也不能留在观内，都要往几里地外的小镇上住着，这是一，这其二嘛，你若是去拜真人的，拜完真人要应允大殿内的女冠师一个请求，有些是要给三两小米，有些问半斤白面，有些是问两钱灯油，有些则是帮着清扫道观，总归这几样是常问的，好些人也不用，拜完就离开了，至于香油钱，你可以给，但是莫要超过两钱，这是她们的规矩”

“我记下了”

“明日我便安排申妈妈同你一起，你带上两个丫头，还有你管事的妈妈，再带上两个家兵，坐两辆大车过去，你觉着可好？”

“申妈妈是婶婶的帮衬，可不能跟了我去，也不必两辆马车，我就带着两个丫头还有杨妈妈一起过去就成，车夫便劳动府上熟路的，我们自己一行倒是便宜得很”

我来的这几日瞧着舒府上下都是十分简素，除了姑祖母院子里婆子丫头有六七个，二婶婶这当家人，身边也只有两个管事妈妈还有三个丫头服侍，府上的几位姑娘，也是一人两个贴身的丫头，还有一晚上上夜的妈妈，我的那院子，已然是超出他们家闺阁了配置了，可我院子里的小丫头是东都跟我过来的，我总不能在舒府把她们两个裁了罢，还有那两个二婶婶安排的妈妈，我就更不能开口了。

我这会子出门，还是尽量低调罢

第二日大清早，给姑祖母请了安，便出了舒府，赶了大半日的路程，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四周还是葱郁的竹林，小镇便是被漫山翠竹所隐蔽着，得从山顶上瞧才能见它全貌

“姑娘，从镇上到观里可就没有车道了，要沿着青石板的山路往里走五六里路的样子，今日只怕是去不成了，不如打尖住下，明儿早起再去？”赶车的阿叔道

“也好，那住下罢”

第二日一大早，我们一行随着贩卖的脚夫开始往山里去，这素女观位于两座山峰沟壑之间，环山的山路皆是青石板铺垫，沿着山脚的道路，约莫走了近一个时辰，这才到素女观脚下，脚夫们停下，把身后背篓揭开，开始一日的贩卖生意，陪我们过来的阿叔说，他不能往观里去，只能在这里等。

瞧着一节一节沾染了青苔的石阶梯往半山腰延展开来，转向杨妈妈道“杨妈妈，你就在这里等我罢，同阿叔一起”

杨妈妈执意不肯“这上去只怕要近半个时辰，我如何放心姑娘上去呢？”

“这不是有霜晓同燕然陪着我？无妨的，况且还有这么多人一齐上去呢，不会有什么事儿，你就同阿叔在这里等我们好了”杨妈妈前头滑跌了一跤，脚扭了一下，这爬到半山腰，一个上下来回，一会儿我们还要走路回去，只怕她的脚受不住。

“是啊，杨妈妈，您就别去了，你脚不是扭了一下，还是在这里休息好了，姑娘有我们照顾呢，我们一定看好姑娘的，您只管放心”燕然也劝道

“就这么说定了，阿叔，你同杨妈妈在这里坐着等我们”我道

方才我们沿着山脚走了几里地，走一会儿歇一会儿，又因着山脚道路平坦，我是不觉着累的，如今是往山坡上爬，一盏茶的功夫，我真有点儿累了

“姑娘，我扶着你走罢”燕然小喘着伸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