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音呆滞了一下，随后转身往里走，“别在那愣着了，先处理伤口。”

她拿出医药箱，手脚麻利拿出需要用的东西，回头跟陆景霄说，“衣服脱了。”

他身上还有一件薄衬衫。

陆景霄这会没有心思跟她扯有的没的了，脱了衣服背对着她。

叶心音这会才发现，刚才在车上看到的伤口，不过是一点点。

现在全露出来了，背上那好几块伤口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叶心音停顿了一会，最后还是有条不紊地处理了起来。

陆景霄一动不动，还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叶心音的动作尽可能的轻，但是她知道，这即使不动也会格外疼。

她忍不住问道，“你没感觉么？”

“怎么，心疼我了。”

“……”

叶心音就随便弄了。

陆景霄嘶了一声。

叶心音又下意识放轻力度。

“果然是心疼我了。”陆景霄哼笑。

“……”

叶心音回想起之前陆景霄受伤。

在给伤口上撒药粉的时候，她问道，“陆景霄，你为什么没有痛觉？”

陆景霄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微信聊天框。

他眼眸黑沉沉的，随口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痛觉。”

“你要是有，不可能受伤这么多次，都这么无动于衷。”

“那是我习惯了。”

叶心音的脑子里，回旋着那天医生的话。

人是不可能没有痛觉的，除非他习惯了。

“你为什么会习惯？”

叶心音问出口的时候，其实已经想到大概答案了。

果然，陆景霄说道，“被打的。”

叶心音心口一紧。

但很快，她又觉得没什么。

虽然她觉得陆景霄这种身份，居然会被打习惯，实在是不可思议。

但是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包好伤口，叶心音去找干净的衣服给他披上。

陆景霄回过身来，“扣子。”

他闭上眼，似乎在闭目养神。

叶心音说，“就这么敞着，透透气。”

“扣上。”

又恢复了之前，那副随便指使叶心音的模样。

叶心音有气，使劲扯了下衣服。

反正习惯了，麻木了，也感觉不到疼。

陆景霄仍旧没有睁眼，问道，“你想知道，我是被谁打习惯的么？”

“没兴趣。”

“嗯。”

“……”怎么回答得这么直接。

叶心音咳嗽了一声，“你说，我愿意听。”

“我没兴趣说了。”

“……随便。”

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玻璃，不管出什么，都会被玻璃挡回去。

沟通都是无效的。

陆景霄睁开眼，看见叶心音蹲在地上收拾医药箱。

“你到现在，都没有问是谁向你泼硫酸，你是知道是谁了。”

叶心音合上医药箱的盖子，“我看清她的样子了。”

陆景霄也看清了。

是邱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