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着脸,硬着头皮弯腰捡起地上的鞭子,‘啪’的一声甩上去,直接抽烂了墙上的画。
“姐姐,我没偷东西。”埃罗想解释。‘啪!’又是一鞭子甩在他的脚边,鞭子上有倒钩,直接抽破了地毯。
时柚逼近他,威胁道:“今天这事,没完。”
随着视线下移,发现他白色的校服裤子一点点被晕染,有水滴下来。埃罗一双浅金色的眸子氤氲着水雾,胸口一颤一颤的。
被吓坏了。
时柚的脑子‘轰’的一下变成空白,只觉得匪夷所思。
尿了?
她看着精致水灵的男孩,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刚刚只记得他是神,一心想着任务,二来又觉得有趣,再加上刚见到他的时候被蛊惑的仇,凭什么他就可以人见人爱?她心理失衡,愈发想欺负他。
却唯独忽略了他没有记忆,现在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而已。
想起自己刚刚的行为,完全丧尽天良
现在难以收场,人已经被弄哭了,还吓得尿裤子了,空气里逐渐多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狠话都放出去,如果没动手就道歉太没面子了。
埃罗站在那,低头,“我没有”
他伸手抹着眼泪。窗帘是开着的,月光透过格子窗照进来。一直将他视作神明,这一刻,他在时柚眼里,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想伸手把他抱在怀里哄一哄,道歉,帮他抹去眼泪。
可是。
她是反派啊。
时柚仗着自己是大人,埃罗不敢反抗,伸手粗鲁的把他拽到自己面前。“你就这点出息吗?如果现在你立刻跪下道歉,我可以考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件事也到此为止。”
埃罗低着头,两手放下去捂住自己的裤子,他抿着唇,眼眶微红,又倔强又无助。
时柚拿鞭子指着他:“让你跪下没听到吗?”
“不。”他咬着牙说了一个字。
她的手僵在半空怎么都打不下来,可如果不能暴力收场,她就不再是一个狠心恶毒的人。
小三无数次对她强调过这个任务的危险和谨慎性。她必须进入角色,不能露出任何疑点,即使是完美的谎言都很难骗过神。
如果她只是个普通人,做什么都不会被放在眼里。
可万一发现:有的人原本就知道他的身份,并抱着某种目的性设计接近他,一定会被惹怒。
为了将来能脱身,她不能抱一丝侥幸心理。
“埃罗!”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让。
“还不认错吗!”“我没错!”
他的眼睛无辜又难过,更像是一种控诉,在说她欺负小孩。
时柚:“”
“那是我很重要的一条手链,不是你的玩具。你这叛逆的小崽子,下不为例。”
时柚咬着牙丢掉了鞭子,指着一旁的洗浴室。“别脏了我的屋子,滚去洗干净,然后将这里全部打扫一遍。”
“扫就扫。”
埃罗很硬气的看了她一眼,扭头进了洗浴室。
里面很快传出水流的声音。
时柚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嗅着空气中淡淡的她起身下来。开门,关门,下楼。
“埃罗呢?”
希芙疑惑的看了一眼她身后。
时柚面不改色:“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崽子一看就没干过活,还把自己弄的一身脏,现在楼上洗澡呢。”
希芙忍不住笑了“确实,太形象了。”
“他主动到厨房帮我,结果什么都不会,还有洁癖、强迫症、完美主义。本来半个小时就能吃上饭的,硬是被他拖延了一个小时。我才不得不找个理由把他赶出去。”
她像是在抱怨自己丈夫笨拙的妻子,一边勤快的布菜,眼里满是甜蜜。时柚嫌弃的‘啧’了一声。
这恋爱的酸臭味。
小三:“对了,一会你可以在口味上适当刁难她,头也别太铁了,过犹不及,太明显了反而显得刻意,容易暴露。”
时柚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原来做反派这么累,吃个饭都不能消停,。”
“这个世界上有谁是轻松的呢?”
“你说,要是有一天我不小心得罪了神明,你会保护我吗?”
“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