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想,我来做,杀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时柚打断他的话:“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做,这太荒谬了!”
她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一只手揉着太阳穴,眉毛依旧紧促:“绝对不能这么做,我们两个都不正常,我需要整理一下才能告诉你什么叫做是非。”
他没有坚持,而是走出了房间。
下午,时柚走出房门,她已经一天没有跟透说过话,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嗅着花香,落了一地白色的小花,她许久没有这样静静的看这些花,捡起来放在手心里,那么轻巧脆弱,像她一样。
又不一样。
花被摧残后不会去恨这个世界。
她是人,生下来就游走在性本善和性本恶两端的存在。以为放下的,只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没压下来。
眼泪打湿了花瓣。
想教导透人间善的那一面,但是,她是在举不出什么好的例子,甚至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这没关系、
不管他是什么样子都不重要。
因为他是神,拥有屠刀,放下后可以立地成佛,只要他想。像他们这种有本事作恶而不做恶的人,人们当然会相信他们是善。
一个没拿刀的人,没人在乎,她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考验才能向别人证明,她善良,每一难遇见都是宝贵的机会。
太宝贵,才会有太多人被困,人都有戒心,所以人也都会优先被冠以虚伪,没机会表现出丑陋一面诸如此类的标签。
不遇到事,没共经历,考验,患难,见到“真”情过,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只能是那么点。
唯独。
她看似渡过的每一难,都在向那些拥有系统庇护的人证实,她真的是一只可以随便蹂躏不懂得反抗也没胆子藏祸心的兔子。
被逼得急了,也只能想到跑路的兔子。
会因为这样而信任她吗?
她苦涩的笑了,从未被正眼看待过,或许她们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值得被信任,也不会试探。只要知道,她构不成威胁,无关紧要,仅此而已。
太傲慢了。
花被握紧,软绵无力的落在地上。时柚的眼神变得坚定,任何践踏她,看不起她的人,不会有下次!要么死,要么一起死吧。
梅里是一只漂亮的虎斑猫,有一双漂亮的绿色大眼,它体态匀称,动作灵活抓老鼠也是一绝,它的性格高冷,不屑和小孩为伍,是一只很有灵性的猫。
莉莉丝却是个例外,抓它的尾巴,它也不生气,永远对她留有耐心,甚至会主动守护在她身旁,那是家里其他成员都不能享受的待遇。它像个保护神一样,陪着她从小不点,长到比桌子还高。
梅里是她五岁收到的生日礼物。奶奶说,它会代替她陪莉莉丝长大,它虽然高冷,但是一只非常温柔的猫,猫妈妈就是这样的。后来,最疼爱她的奶奶去世了。
有她在身边,梅里简直比妈妈还操心,它负责家里的保安工作,在她午睡的时候守在旁边用爪子赶走要吵醒她的兄长,她闹脾气不吃饭,梅里就去小河里抓鱼,抓鸟给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在她旁边急的喵喵叫
她长大了,懂事了,梅里也要老了。
它的喉咙里总是发出温柔的呼噜声,还是会习惯性的守在她身边午睡,在外面逮到什么鲜活的小东西都送给她。现在,换她抱着梅里不让人打扰。
莉莉丝睁开眼,泪水打湿了枕头。
每次梅里跑出去,都不会离开太远,只要她站在院子里叫它的名字,总会一边‘喵喵’叫着回应一边飞檐走壁的迅速跑来。
那天,她把嗓子都喊哑了,梅里从来不会舍得她等那么久,除非,它真的回不来了,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梦里都是它凄惨的叫声。
“即使是死,它也一定想回到我身边。”
站在邻居家的院子外,看着窗户里女住户的身影,她沙哑着呻吟恳求。“让梅里回家好不好。”
“我说了,我根本没见过什么猫,请你不要再纠缠,不然我要告诉你的家里人管教你了。”
时柚是这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