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柚越说越生气,还有点伤心。
如果他觉得高人一等,那大可不必跟她做朋友啊,一边装作关系很好的样子,然后随意限制和摆布!
如果两个人关系真的很好,不是应该给与最起码的尊重吗?
连尊重都没有,就别摆出一副关系很好的恶心样。
又不是你的狗。
时柚完全没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推搡着把透赶了出去,用力的把门关上,把自己重新关在卧室里,并阴阳怪气的对着门外说道:“您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想关说一声就是了,我又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竟然还劳烦您用禁制困住我。”
透:“”
他或许不知道自己那做错了,但他觉得这一刻他完了。
“时柚。”他两手趴在门上。“我不关你,你出来。”
“我不出去,你把我关死在里面好了。”
“我错了。”
时柚冷笑:“哈,你怎么会错?是我错了,我不该碍着您的事,我自觉一点都不行吗?”
“砰砰砰!”透急的在外面拍门,声音愈发可怜起来:“我真的错了。”
时柚在里面听着,竟然还带着哭腔!
反正隔着门看不见那张脸,她又不心疼,就是把长城哭塌了,她今天也铁了心要绝交。
门外的那位见说什么都不管用了,那张绝美的脸逐渐发狠。
他来人间时间并不长,哄时柚的手段,最多也就是对不起,加个我错了,这下一点效果没有了,反复的说,依然没用,让他无助到有点气急败坏。
“砰。”
时柚正咬着草莓,突然的一声巨响让她差点噎到,强忍着咽下去,没好气的对着外面吼道:“你拆家啊!这房子可以租的,坏了要赔钱。”
“”
黄昏时分,夕阳把云映成红霞,屋里的家具都染上一层暖色,镇上有的人在做饭,有的和邻居聊天,有的巡逻,有的还不肯收摊。
也有人取经刚回家。
透敲响了房门:“时柚,水煮鱼我做好了。”
时柚睡了个午觉,辗转着就磨蹭到了下午,被敲门声吵醒,起来听到这句有点疑惑,他什么时候会做饭了?没想通,他的声音又响起。
“千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你就原谅我了吧。”
这极磕绊,不自然的话,想也知道是一边隐忍着,皱着眉毛艰难的背诵出来的。不过没关系,到后面就顺了。
透心一横,豁出去了似的。
“我不该不跟你解释,不该把你关起来,不该让你难过,我让你受委屈了,你要怎么样都行”
时柚笑的在床上打滚,她忍着笑,清了清嗓子,故作生气道。“你背稿子呢?”
她已经不生气了。
透还在执拗的说。“我”
“你在乎吗。”
被门内的声音打断,他眨着眼:“在乎什么?”
时柚抱着膝盖,眼睛无神,却睁的大大的:“其实你可以转身走掉我这样的人,值得费心吗”
“你是什么样的人?”
“丢到人海里就会消失的那种。”
隔着一道门,空气逐渐变得安静,时柚的心跳很快,紧张,又觉得丢脸,懊恼自己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心里的蜗牛不安的伸出一个小小的触角,触碰到外界的空气,还没遇到危险,就恨不能立刻缩回壳里去了。
她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的。
也就长得好看了点,比她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世界上每个人都很辛苦,只有少数的人被命运眷顾,被人爱护到觉得地球离开自己就转不了。她对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坚强,自私。
无数次告诉自己。时柚,你哭给谁看呢?谁在乎呢?时柚,你不自己站起来等着谁扶呢?不自私一点,机灵点,你出事了,可没人会拉你一把。时柚,你有什么背景,什么后台?什么人可以为你做些什么?你敢惹事,先问问有人帮你扛吗?
透沉默了很久,一句话也没说。
时柚不知道他为什么无话可说,却庆幸他什么都没说,让她的矫情可以显得不用那么尴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门终于开了,时柚打着呵欠,斜眼看他:“水煮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