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既是不放人,那我等也只能听命行事,来人,将此女子擒住,护主。”
夏染心中委屈,自然不肯服输。
话毕,数十个草木精怪作警惕状拿着刀叉、看准时机,便蓄势待发,欲要一拥而上。夏染心中憋屈,一手揪着娃,一手便做了防势。这场面剑拔弩张,分毫间既是大战。
倏忽之间,漫天繁花而至,皎月高悬,星辰璀璨,瞬时雪化冰融,已是春寒料峭,远处飞来些霞裙月帔的仙人,抬着宫舆,手持宫灯,由远及近,闪闪点点,犹如火树银花,绽放天际之美,把仙墟照得极亮。
“即便是天皇贵子,也不可肆意轻贱人命,尔等纵主伤人,该当何罪。”
宫舆里似是坐个女子,隔着纱幔看不清面貌,但周身佩环玎玲之声不绝于耳,清脆悠扬,实属书中说得境外之音。
山人得了责问,低头作揖、不敢多言。土地跪地乞饶道
“仙子教训的极是,我等恕罪,只是君上素来金贵,眼下这姑娘挟持君上,君上年纪尚小,不过孩童,加之他素来娇贵惯了,若真将其扔至这深渊底谷,有了闪失,断了上古神脉,届时,即便赔上这忘机山水也担待不起啊。”
娃娃听此辩护,大气一喘,哼声道
“本君道是谁,原是洛神花冢里的宗主,怎么?要为你的婢子寻仇,也要问过我父君答应不答应。”
咦,你这娃!待到一日,见你父君,倒要看看,是何等人也如此败坏家风,宠出个这样谁人不怕的性子。
“君上误解了,我洛神一脉虽百余人却不及您一人尊崇,但你我若论资质功法,你也须尊称我为上神。
平日里,君上肆意捉弄本脉弟子,本宗尚且能得过且过,只今日,你竟欲肆意人命,胆大妄为,若你不肯罢休,那便是九天御状我也告的。”
“哼,还不是欺负本君弱冠未及,没有行仙阶之礼,也罢,今日你若能劝这婆娘放了我,此账便一笔购销。”
洛神脉族虽无实权,长年在忘机山偏安一隅,却素以美色艳冠九天,也算名满三界,多有倾慕者,也非一般仙神可拟。她既众目睽睽之下放了话来,必不肯轻易罢休。
故这娃纵然再气焰嚣张,多少也留了余地。舆中女子听此言便不在言语,舆外婢子朝夏染作揖行李道
“姑娘,请放人吧。”
夏染不知所措,手头一松,娃娃便头脸朝地,摔了一鼻子灰,捂着口鼻呛到
“你!”
“姐姐,还不快随我来。”
宫舆旁约莫十一二岁长相醇美的青衣婢子三步作两的上前,惟恐娃娃改了主意,拉着她往宫舆方向行去,众婢点头示意,众人皆顺势而飞。
行了半柱香的时辰,引着她飞的青衣婢子,这才主动问起话来。
“姐姐你好英武,从何而来、为什么我久居忘机竟不曾见过?”
“我是阴差阳错才来到这的,刚到不久。”
“难怪,我说九天三界,忘机仙墟,哪里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拿小君上逗趣儿,燕儿活了百年,这倒是头回见他吃瘪。”
隔壁的红衣婢子闻言凑了过来,眉飞色舞说笑打闹道
“这,我们这般打牙犯嘴,你们主子在怕于礼不合。”好歹也是救命之恩,这些礼数也是知道的,如今宫舆就飞在身边,自当说话谨小慎微些。
“无碍,自古洛族花脉,从不拘礼,方才在外人面前才做势装腔、私下间族里皆为姐妹相称,少以高低论处。”
青衣婢子兰花一指半遮樱唇露齿笑道
既是如此,她才开口将心中疑问说出
“不瞒大家,其实我来此忘机山也有三年余,虽足不出户,但也算见识颇广,也从未听人提起过此人。”
被关在枯藤中时,清珩偶有在院内与众仙神议政、未曾提起忘机山有个霸道小仙啊。
“姐姐有所不知,小君上这数年被主家送去菩提,请太真先祖教化,修仙论道,哪知他如此顽劣不堪,屡屡闯祸,这才被遣送而返。不过,小君上也不常住忘机,他家原在九天……”
“咳咳,清儿,九天上神不是尔等可以随意褒贬的。”舆中之人终开口道
“是,姐姐。”那唤做清儿的连忙点头称是。
舆中人既开口,她原该先致谢,聊表心意。故不合时宜道
“对了,我还未自荐,小女子名唤夏染,方才多谢众位姑娘的救命之恩。你我素昧平生,却鼎力相救,实在是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