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凌厉的男声传来。
被察觉了踪迹,对方如此警觉,童芳菲心中暗惊,快速从怀中掏出一根晶润如红玉的仙草,抛向茅草屋,顿时,耀眼的红光笼罩住了茅屋……
几息后,军营中,容色靓丽的玉花仙子,亭亭玉立,站在墨渊营帐前,袖中的手指,暗暗捻动,散出的香粉弥漫飘落在衣裙上。
月尘香,闻之,助男性。
“她还真是煞费苦心!”白浅冷笑。
折颜放下酒坛,“没想到胸襟磊落的四海药君童铭,他的女儿竟会使用这等令人不齿的手段。”
军帐中的墨渊,早已察觉到蜀山的异动,遂不动声色,请玉花仙子进营帐。
香气飘来,墨渊心底升起一丝燥热,玉花仙子越走越近的娇媚样子,墨渊心下已是了然。
营帐的烛火晃了几晃,一个小身影闪现在营帐内,“禀告上神,乾坤阵的阵眼被压制,师父请上神相助。”
墨渊眼里泛起冷冽寒意,“你做的?”
“是。”童芳菲豁出去了。
“你娶我为妻,我就把压制在阵眼上的玉颜子,收回来。”
“玉颜子!药仙门密宝。”白浅转过头,看向折颜。
“是呀,药仙门还真是看重她。”折颜撇撇嘴。
“玉颜,玉颜,悦为已颜,玉颜仙草,一旦认主,便会使尽浑身解数取悦主人,为主人效命,从生至死。”
“哼,什么仙草,就是个妖物。”白浅心里蹿火。
墨渊扬起手,阵风起,袭向玉花仙子,玉花仙子被阵风刮得衣饰零乱,身子摇晃,歪坐在地,衣裙上的月尘香,随风散尽。
“看住她。”扔下一句话,墨渊便消失在原地。
“一个小药仙,竟敢在我师父的法阵中作乱,也让你看看我阿灰的手段。”
小童子阿灰欺身在童芳菲身前,一双墨瞳,透出森然的冷意,在他童稚可爱的面容上,这样的眼神让人感觉很怪异。
阿灰嗅了嗅,“月沉香!”
小嘴一撇,“胆子大得真是要捅破天了,觊觎墨渊上神?”
阿灰嘴角讥笑,“也不照照镜子,你当上神不挑食的吗?”
“咳!咳!咳!”白浅一口酒呛在嗓子里,咳得小脸白里泛红。
这阿灰,可真有东华帝君的毒舌真传。
忆往昔,九重天上,那只吹高竖猫耳,胡子瞪眼,全身炸毛的跋扈黑猫,此刻,还真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胖童子的小胖手,在玉花仙子的头顶抓了一把,玉花仙子身子一震,一道幽光进了阿灰手中,小胖手一攥一捻,一股清烟在阿灰的指缝间消散。“
废了你的仙术,让你也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你!我为玉颜子之主,没有我……”童芳菲气急败坏,俏脸涨红。
“你以为堂堂的战神,会在在乎你那根破草,哼!”阿灰不屑一顾。
“小黑猫,脾气也不小!”
“哈哈!阿灰是跟在帝君身边的上古神猫,脾气道行都不少。”折颜脸上有了丝笑意。
“玉颜子?”
“玉颜子,它先毁坏阵眼与地府相连的法器媒介,断了妖魂怨念结成的妖灵去路,接下来逐渐消耗封闭法阵的禁制仙力,封闭法阵的仙力一旦消失,众妖灵就会四散出逃,为祸四海八荒。”
“可恶!”白浅将酒坛摔在案几上,酒液四溅,“为了一己私欲,为祸四海苍生,真是该死!”
“昨夜我沉睡不醒?难道是师父点了我的睡穴?”白浅问出心中的疑问。
“玉颜子会迷惑心神,你师父不想你涉险。”
“结果呢?”
“玉颜子被你师父重创,灰飞烟灭了。法阵不适合再布置在蜀山,被你师父和赵赤移阵西域大漠。”
白浅深舒了口气,“师父可好?”
“并无不妥。”“除了吸收了一点月尘香……”玉颜小声嘀咕了一句,白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折颜望向茅屋外,树林青翠,草木茂盛,景色宜人,隐隐青山溪流水,倒是一座秀丽好山。
“这浓雾散了,山景还不错!”折颜啧啧了两声。
“要是跟我们昆仑墟的仙山比,可就小巫见大巫了,我们的山……”折颜酒液入喉,朗声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你师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轻饶了童芳菲,只让阿灰废了她一身仙术。”折颜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我这个做兄长的,做得不够好,你师父……”说着说着,眼圈渐渐的红了。
“我知道……”白浅转过身,轻擦了一下眼角。
她突然想起狐帝曾经说过的话,墨渊七万年一刻不停的修补元神回来,何等的艰辛!她心疼了……
两位上神背对着背,想着各自的心事,抱着酒坛,一口一口的喝……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蜀山大军拔营完毕。
昆仑墟众弟子与折颜上神、青丘白奕上神、白真上神一同回到了天族圣地昆仑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