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姨敲打女婿,舒沅想到自家爸妈昨晚开始的焦虑,她下决心般的对大姨父求道,“姨父,你在丹宁也认识不少人,找人了解下秦家,看他们私下里是什么打算?要真是重男轻女的人家,我这边只能分手了。秦涛很孝顺他妈,时间长了不可能总站在我这边,我心里有数。”
刚被大姨打脸给怼了,大姨父正求将功补过呢。听大外甥女有要求,自然大包大揽的接下了。
“行,就交给大姨父,我明天就找人去问。要真确准,你也想开点儿。咱家沅沅这么好的条件,好小伙子都排队等着呢!这回让你大姨擦亮眼睛帮你好好挑一个。”
有大姐夫任东升插手,舒爸舒妈都松了心弦。
看到姐姐下了决断,大姨父要出马了,舒洛就知道这事儿自己可以不用插手了。
摆脱秦家,和秦涛切割分手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剩下来,她的主要精力就是要劝说安排家里这四位长辈去丹宁市医院检查身体。
大姨父任东升原来是云台镇商业科科长,后来觉着靠死工资生活手太紧,干脆办了停薪留职,带着李玉芳夫妻两个做起了生意。
他是体质内摸爬过的,交游广阔,人脉关系很强。
眼光也精准,下来后很快就抓到了商机,和人合伙,做起了卫生筷子和一次性餐盒生意。
他们夫妻俩在云台负责运行小厂进行生产加工,一年几万块是能挣的。
看着意气风发的大姨夫父,谁能想到就在年底,大表姐结婚前几天,他因为应酬喝酒,脑梗中风进了医院。
虽因及时送医捡了条命,可出院后却口齿不清,腿手不协调,走路都很费劲了。
他一倒下,小厂子的对外联络和人脉关系就不顺畅起来。
加上云台镇上早有眼红这个生意的人,看到大姨父倒下成了半废的人,自然不用顾忌他了,小动作频出。
而家里爸妈对生意根本一窍不通,也只能帮着照看着大姨父,给大姨稍减点负担。
大姨再精明强干,一只蜡烛两头烧,丈夫虽有人管了,可女儿的婚事还得张罗,还得管着厂里,分身乏术就被人钻了空子,厂子被人釜底抽薪,成了空壳子,生意被人取而代之了。
紧接着就是爸妈突然被下岗,两家同时陷入了愁云惨淡,谁都自顾不暇。
后来还是她和林延晖开公司有了起色,姐姐跟着也下来开音乐教室,她们的境遇好了,反手帮着表姐两个也挣出了困境。
可风水轮流转,她离婚,姐姐抑郁几次自杀,老爸又查出了胃癌,她几度要崩溃时,却是两个表姐伸出了援手,帮了她们良多。
可说上辈子,是她们姐妹四个互相帮扶着才能熬过那么多艰难岁月。
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是从大姨父倒下,她爸妈下岗开始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一切都讹杀在摇篮里,连个小苗头都不要有。
也就是现在信息不发达,人们还没有保健养生的意识。
像大姨父这样肥壮嗜酒嗜肉的身体,还有后来脑梗发作检出来的,他现在百分百就已经是糖尿病患者了。
所以舒洛就想把他带医院给他检出来,这样看他回来还敢喝大酒吃大肉吗?
就他敢,大姨也必须让他不敢呀!
还有自家老爸,胃现在或多或少肯定也有炎症什么的了,只是症状不明显就给忽略了。
刚好这回都查查,往后有老妈和大姨监督,再每年定期检查,她相信这俩半老头这辈子一定会活蹦乱跳的健康着呢!
不过她一个人说服,势单力薄的怕成不了,她得拉姐妹几个帮忙才成。
于是不顾余占元可怜巴巴想跟着的眼神,把他关门外,拉着姐妹几个到楼上大表姐的房间商量大计去了。
她也不会巧舌如簧的怎样怎样,只是虚构了人物故事。
说学校里某某的爸爸,和大姨父如何如何像的,总之就是把大姨父后来发生的事都给安上,讲了出来。
然后无比担忧的,“我怎么觉着大姨父和这人的情形好像的,咱们要不要带他去丹宁检查下呀?不管有没有问题,也能放心是不是?”
大表姐是护士,云台镇医院虽小,重病的都要转去丹宁大医院医治。可转院的重症病人中就不乏这样的。
以前是没联想到自家爸身上,现在经舒洛这么针对性的一描述,真是越想越觉着是这么回事。
被唬住的舒沅和任汐也慌了,三个人这就坐不住了,恨不能马上就拉着任东升去丹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给他从上到下来个透彻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