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迷迷糊糊的再次醒来,外面天早已经黑的彻底,病房里的灯光刺得人眼睛痛,她又重新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
“妙妙你醒了?有没有好一点?”齐妙刚一动,就被人抓住了手,紧接着一双大手覆上她的额头,齐妙偏头去看,是个中年男人,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你妈妈回家给你做饭了,饿不饿?要不要喝点水?”
血脉相连的意识,不用120提示,齐妙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原身的父亲,“爸,我想喝水。”
齐建章赶紧把旁边温着的水拿过来,扶着齐妙坐起来,看着女儿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心酸的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
“今天刚开学,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齐建章摸了摸湿润的眼角,女儿有先天心脏病,要不是女儿坚持,他们夫妻两个根本不放心让她去学校上学。
“爸,我没事。”齐妙乖巧的笑起来,心里忍不住哀嚎,是不是因为她上个世界浪的过头,这次就接到了一个娇弱到连跑步都不能的身体。
父女两个人说几句话,陈瑶急急忙忙拎着保温桶回了医院,一看到齐妙醒了,陈瑶眼中顿时含泪,抱着齐妙就哭了起来。
齐妙哭笑不得,举着自己输液的手,另只手抱住陈瑶,“妈别哭了,我没事,你赶紧松开我,一会儿要回血了。”
陈瑶赶紧擦擦眼泪,打开保温桶把里面的饭菜拿出来,“赶紧趁热吃,吃了好好休息。”
在父母灼热的目光注视下,齐妙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晚饭,然后表情严肃的说道:“爸,妈,我要把几个人告上法庭。”
齐父齐母:???????
“怎么回事?”齐建章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女儿懂事,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向来是随身带着药,一有不舒服就吃药,上学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叫了救护车给送到医院来,也是因为以前一直平安无事,两人才同意女儿在学校读书而不是在家请家教。
齐妙紧绷着小脸把下午放学之后发生的事说了,齐建章当时就气的踹倒了房间里的椅子,陈瑶也是铁青着脸,这些孩子才多大啊,竟然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要不是女儿意志力强,强撑着没有晕过去,运气好碰到了出来倒垃圾的同桌,说不定等待他们的就是女儿冰凉的尸体了。
“这事儿没完。”齐建章怒气冲冲的又把椅子扶起来,他们家说不上是大富大贵,因为忧心女儿的病情,夫妻两人并没有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生意上,但他们齐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她们都已经满十六岁了,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陈瑶拉着齐妙的手,“这件事爸妈一定会追究到底。”
齐妙并没有打算放过那几个欺负她的不良少女,她在想要吃药的时候,已经说过自己有心脏病,但那几个女生依旧是抢了她的药给扔掉,如果不是她穿过来,原主已经身死,别想着她现在没事,就能逃脱追责。
“对了,还有今天救你的那个小同学,我们也要好好感谢他。”齐建章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拍大腿,“爸爸妈妈一定要亲自请他吃饭,好好道谢。”
“对,他可是咱们妙妙的救命恩人。”说起向限,陈瑶的目光也温柔了些,摸了摸齐妙的头。
齐妙感觉心口一痛,那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在原书中没有写到的剧情背后,是她绝望的死在那个厕所里,家里的父母着急的打电话却没有人知道一晚未归的女儿去了哪里,直到第二天早上接到电话,说女儿死在了学校的厕所里。
白发人送黑发人,齐父齐母是多么的痛苦,之后更是散尽家财的打官司,一定要那几个不良少女偿命。
抚上胸口,齐妙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会替原主好好活下去,孝敬父母,不让他们经历中年丧女的痛楚。
向限第二天来的时候旁边的座位空着,他偏头看了一眼,继续看书。
教室里有同学在八卦昨天下午突然进校的救护车,前桌突然转过身来问:“向限,你昨天走得晚,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向限头也没抬的说:“不知道。”
前桌撇了撇嘴,又转了回去。
向限握着笔,看着书,看了一会儿又偏头瞧了自己身旁的空位,脑海里不自觉的想到齐妙请自己送她下楼去的那双眼睛,抬头看他的那一瞬间,仿佛被什么击中,抬手摸了摸耳朵,她的呼吸好像还黏在上面,有些发烫。
开学第一个学期,齐妙请了一周的假,向限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同桌了。
向限一向来的都很早,到教室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座位旁边坐了个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正要开口那人好像也注意到他了,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叫了一声:“向限。”
齐妙从座位上站起来,噔噔噔小跑到他跟前,不过是几步路而已,脸色就白了几分,向限的眉头不可查觉的皱起,“明知道自己心脏不好,跑什么。”我就在这儿又不会丢了。
最后这句被向限咽了回去。
“他这样是怎么追到女主的?”齐妙在脑子里跟120吐槽,“冷冰冰的。”
“大概女主角就好这一口吧。”120不明所以,“这大概是你们人类喜欢的反差萌。”
“你吃早饭了么?”齐妙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