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枕看着她如此坦然的神色,心口一疼,用力的咬紧牙,他发过誓,这辈子绝不再让殿下受一点委屈,可现在殿下还是被皇后叫去,受了这样的算计也不敢去找皇后的麻烦。
愤怒的情绪在他的胸腔内翻滚,殿下已经如此退让,这八年来一直待在长西殿,不吵不闹,什么也不要,可这些人依旧不肯放过她。
垂下头,秦殊枕眼中腥红一片,既然皇后要仗着身份地位,这样欺压殿下,那就让殿下成为,谁都不能欺负的人吧。
伺候着齐妙歇下之后,秦殊枕悄悄的离开寝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原本柔和的神情变得阴郁狠厉,他抓起旁边小太监递过来的披风,边走边问:“那个故意拦住青栀的宫女,可问出些什么来了?”
“回提督大人,已经全部问出来了,那个故意往七公主身上抹香膏的小宫女也已经拷问完毕,人证物证具在,确定是皇后娘娘指使要用蜜蜂毁了七公主的脸。”那名小太监弓着身跟上秦殊枕的步伐,言简意赅的汇报完毕。
“把人带上,去清宁宫。”秦殊枕系好披风,抬头望天,已是深夜了,皇后恐怕早就睡下了。
齐宏帝沉迷女色,夜夜笙歌,再加上对秦殊枕格外信任,朝中大事小事,这几年逐渐都交给他办理,毫不夸张的说,除了不坐龙椅,不宠幸妃嫔,秦殊枕每天忙活的事,跟皇帝也差不了多少。
秦殊枕带着锦衣卫的人杀气腾腾的闯进清宁宫的时候,皇后还在梦乡,突然就被人扯着头发攒到了地上,她很是懵逼。
寝宫内的烛火被依次点亮,养尊处优的皇后娘娘被摔得眼冒金星,伏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儿来,这时候一双黑色皂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诧异的朝上望去,是一张白净又年轻的脸庞。
皇后的眼皮跳了跳,深更半夜,司礼监的秦殊枕怎么会跑到她的清宁宫来?
还没来得及开口训斥,秦殊枕的脚就已经踩在了皇后的头上,鞋底压着她的脸,和地面挤在一起,极近羞辱的姿势。
“皇后娘娘真是好大的胆子。”秦殊枕冷漠的开口,“连本督护着的人都想碰。”
“秦殊枕!你不过是个太监!竟敢对本宫动手!你不想活了!”脸上的脚一松,皇后就愤怒的开口斥责,话一说完,吧唧又被狠狠地踩了下去,难以张口。
“对,本督不过是个太监。”秦殊枕用力碾了碾,听到皇后痛苦的呜咽声才收回脚,半蹲下身子,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看着自己,脸上还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可尊贵的皇后娘娘现在好好看看,自己的小命被捏在谁手里。”
清宁宫一应宫人全都被锦衣卫捆了起来,脖子上架着刀,胆子小的已经在偷偷的哭泣。
“秦殊枕你这个疯子!本宫要去告诉皇上!”皇后的脸上留着一个青紫的脚印,嘴角也破了,因为头发被秦殊枕往后扯得很紧,表情狰狞。
秦殊枕不耐烦跟她在这里说这些废话,扯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前拖,皇后痛的大叫,拼命去抓秦殊枕的手,静心保养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几道抓痕,然后她就被扔到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宫女面前。
“娘娘救救奴婢,奴婢都是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的啊。”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小宫女,两个眼睛已经是血窟窿了,脸上身上没一块好肉,还在滋滋的往外渗血。
皇后一声惨叫,拼命的往后躲,撞到了秦殊枕的腿上,又惊慌失措的往旁边爬,被他踩住了腿,“皇后娘娘听见了,她都已经全部交代了。”
秦殊枕的声音如同一条毒蛇,缠上了皇后的脖颈,她哆嗦着,“你在,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听不懂?”秦殊枕好脾气的笑了笑,指了指地上那个小宫女,“那不如让她解释给娘娘听?”
被点到名的小宫女很快竹筒倒豆子的把今天白天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讲完还咧起嘴笑,血糊糊的嘴里一颗牙都没有,“提督大人,奴婢都已经全部交代了。”
皇后嗷的又是一声惨叫,被小宫女的嘴给吓得晕死过去。
秦殊枕抬了抬手,立刻有人送上来一盆还带着冰碴的水,对着皇后就破了过去。
杀猪一般的叫声之后,皇后清醒了过来,打着颤说:“秦殊枕,你这个疯子!本宫是皇后!本宫的父亲是内阁首辅!你怎么敢!”
不耐烦的上前啪啪两巴掌,秦殊枕掏出一方帕子擦擦手,“叫什么叫,本督又没聋。”
“你这个疯子!禽兽!你居然敢打本宫!本宫叫父亲废了你!不过是司礼监的,啊——!”皇后的狠话还没说完,秦殊枕掰着她的脚,咔嚓一声,她的左腿就呈一种不正常的姿势朝外扭着。
“吵死了。”秦殊枕冷眼看着皇后疼得倒在地上直抽搐。
“皇后娘娘以后最好搞清楚,这宫里,到底谁做主,谁碰的,谁碰不得。”秦殊枕挥了挥手,立刻有人当着皇后的面,将那个被她安排去给齐妙抹香膏的小宫女的脑袋砍了下来,血溅了一地,圆圆的脑袋咕噜咕噜滚到了皇后面前。
殿里顿时响起一片抽气之声,紧接着就是压抑不住的哭声。
皇后这个时候哪里还不明白,秦殊枕明显是因为白天的事,替齐妙出气来了,难怪齐妙能穿着那么华贵,原来背后站着的人是秦殊枕。
眼看着秦殊枕大步离开,皇后慢慢闭上眼,遮住她怨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