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向柚点头:“都跟你说过很多遍,老光着脚不行,这可是我特意为你选的,非常适合你。”
“我能不穿吗?”向尚还想挣扎一下。
向柚灿烂一笑:“你说呢?”
“……谢谢,我很喜欢。”向尚认命地扯掉标签,把鞋换上。
感觉屋里太过于安静,向尚:“你一个人在家?”
向柚喝了口水:“阿姨跟爸前几天带阳阳去旅游了,得过段时间才回来。”
“上个月他们是说过这事。”向尚转身去拉自己的行李箱:“你没跟着去?”
“我去干什么,”向柚笑了声:“大半个中国我都去玩儿过了,兴趣早磨没了。”
这点向尚是真的有点佩服向柚。
她大二的时候突然说想自驾游,当时向尚以为她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没想到人家没几个月就拿到了驾照,暑假就跟朋友开车自驾游去了,她现在的对象就是在自驾游的路上认识的。
“有感冒药吗?”向尚问。
“你感冒了?”向柚眉头一紧,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这么烫,都快烧傻了吧。”
向尚木着脸:“如果你不拿你摸过开水的手来帮我测体温,我或许会好一点。”
向柚干笑几声掩饰尴尬:“我包里有,我去拿,你把行李放自己房间去”。
“你还真睡的客房?”
“对呀,”向柚:“放心,你勤快的老姐也把你的房间打扫干净了。”
“你太勤快了。”向尚敷衍地夸奖着,拖着行李箱走进屋。
向柚斜着身子从屋外伸了个脑袋过来:“怎么样了?”
向尚扫了眼房间,不敢说否决的话:“焕然一新。”
其实也没多大变化,阿姨会时不时打扫,也落不了多少灰尘,他不常回来,里面放着的东西本来也不多,硬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也就是原先凌乱的画稿被收拾整齐按着画布大小,有序的堆在一边。
以及墙上多出的一把吉他:“这哪翻出来的?”
“在你衣柜上边。”向柚走进来靠在墙上:“落了不少灰,看样子你就没怎么碰过。”
“我本来也不喜欢这些,”向尚踮脚取下吉他,抱起,低头波动几下琴弦。
向柚:“不喜欢你当初还报个吉他班。”
心力交瘁的向尚顺着床沿坐下:“还不是某人说会弹吉他的男生容易脱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当时觉得那个吉他班老师好看想跟人家多聊聊,但没借口,嫌累又不想报班学,最后把我拉过去了。”
“哎呀,你怎么看出来的?”向柚有些惊讶,水杯里冒出的热气将她整张脸照在一层朦胧的白烟中,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那时你才多大啊,记这么清楚。”
“这跟年纪大小有关系吗?我是傻的吗?”向尚波动琴弦猛弹几下:“你自己不知道你看那老师什么眼神吗?”
“什么眼神?”向柚问。
“花痴啊。”向尚说。
向柚听着笑弯了腰:“有那么明显吗?”
向尚不理解这么丢脸的事情被看穿了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还好意思笑?”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向柚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很正常啊,谁没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我又没犯罪,这也没错。”
向尚听着心头一跳,他偏头看着她:“可那个老师当时比你大二十多岁,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在背后笑你。”
“你们这些小屁孩真无聊,”向柚端着杯子摇了摇头:“我当时那年纪本来也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喜欢谁,是什么性格,什么年纪,甚至什么性别这自己都无法控制,怎么可能因为你们的几句嘲笑就改变了。”
“别人说谁适合我,那个就一定适合我吗?别人说那个人不适合我,那个人就不适合我了?总管别人干嘛,一千个人里面有一千种不同的看法,即使你听了这个人的,那个人也一定会满意,你总不能把自己拆成一千份,每个人的意见都听吧。”
“你真这样想?”向尚抬头望着她,心底掀起一场激烈的海啸。
向柚听到他这问题先是一震,随后将靠墙的背立起来,眯着眼睛问:“你谈念爱了?”
“是陈纪年,我帮他问的。”向尚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陈纪年?”向柚身子放松了些,又重新靠在墙上:“这个年纪有个小鹿乱撞的时候很正常。”
瞧着自己的谎言没被拆穿,向尚前脚刚想松口气,向柚后脚就跟了句:“这种事情我很有经验的,他有什么问题我完全乐意帮忙解答。”
“你就别瞎折腾了,”怕露馅儿的向尚蹭一下站起来:“人家这是隐私,隐私。”
“你激动什么?”向柚疑惑地看着他:“又不是你有暗恋对象了。”
“我……”向尚嘴巴打结,欲言又止还没组织好语言手机响了。
向尚心口紧绷的线终于松了,他拿起口袋里的手机,看着屏幕来电显示是陈纪年,他指了指示意自己要接电话了。
向柚耸了耸肩:“接呗。”
“喂。”向尚这辈子都没对陈纪年说话这么温柔过。
“尚尚?”电话那边的陈纪年语气有些不确定。
“是我。”
“你吃错药了?”
向尚:“……”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没有,”向尚继续温柔:“有什么事吗?”
“我在你们小区楼下,出来打球啊。”
“丽景小区?”向尚问。
“就是。”
向尚犹豫了会儿,余光撇了眼正靠着墙喝水的向柚,显然她是等自己结束这通电话,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向尚心一横:“马上来。”
挂上电话,向尚一脸惋惜地看着向柚:“盛情难却,我们改日再聊。”
向柚没接话,只是笑了笑:“把药吃了再去”。说完转身出去。
向尚没看懂她这笑容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一样,看得人发毛。
“唉,”向柚突然又退了回来:“跟陈纪年说,喜欢谁就跟人家说呗,千万别整说了就做不了朋友这套,简直瞎扯,十七八岁你都不敢说的话,就别指望以后敢说出口了。”
向尚烦躁地挠头:“不是一回事儿。”说出来不做朋友都算好的,本来自己在人家心里也算不上朋友,就是怕被当成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