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洗车呢。”
白犬笑着点头,“是啊,你又在晨跑。”
来人是个身体健硕的男人,身穿白背心,年龄大了些,大约四十来岁,是不远处的邻居。白犬还经常跟着他一起去附近的健身馆锻炼,两人互相约着约着就熟悉起来。
男人点点头挥手跑走了,白犬继续手中的活计。
洗车是个体力活,耗费时间,白犬洗的精细,里里外外全都收拾了遍,这才进门准备洗澡。
“起来了怎么不叫我?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白犬皱眉看着坐在沙发上安静乖巧正吃着零食的郗奕叶,关心说道。
郗奕叶扭头含着一片薯片,“我吃过了,你不用忙了。”她不开心的噘噘嘴,“我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你都那么累了就不用担心我啦,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白犬擦了擦手,走上前去摸上她的眉眼,浓密又细小的绒毛剐蹭在她的指腹上,“你怎么会是我的累赘,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郗奕叶眉眼弯弯,眼珠一转,心神一动,用手拽着她的衣领在狗狗惊讶的表情上吻上了她的侧脸。
白犬脸突的红了一片,颇有些恼羞成怒,“脏!都是汗。”她用手抹了抹。
郗奕叶有些懊恼,这个角度没能吻上狗狗的唇。情绪转瞬即逝,她光亮的眸子中满是笑意,“不脏。”还故意舔了舔唇。
咸咸的,是狗狗的味道。
白犬落荒而逃。
等到她洗香香以后,又该是中午饭了。她没能去超市买点新鲜的食材回来,只能是随便做了点吃食。
郗奕叶搅巴搅巴半天,就是不肯再多吃几口,最后饭碗一推,可怜兮兮的对着白犬说:“狗狗我吃不下了。”
白犬轻叹一口气,像所有家长那样,“你再吃两口。”
郗奕叶摔了筷子就跑,摇头晃脑的样子逗乐了白犬,“不吃了,不吃了,再吃要坏了!”
白犬无奈轻笑,“好好,不吃就不吃,我又不逼你,吃饱了饭别跑那么快。”
郗奕叶坐在沙发上抱着小抱枕眼珠子转来转去,坐这儿是可以看到餐厅的。
她知道狗狗都吃得下的,也有故意的成分,想让她多吃点再多吃点。洗车肯定又累又消耗体力,人的根本就是靠食物。
狗狗的吃相并不文雅,对于女性来说。也不是男人的粗犷,而是介于两者之间,一板一眼的又像个小老头又像个小老太。
郗奕叶用抱枕捂着脸偷偷笑了。
白犬忙活了一上午,秉持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还是把所有饭菜一起吃光了。
人吃饱了饭就容易犯困,都说春困夏乏,别说她还是个通宵一宿没睡了。
白犬打了个哈欠,眼泪都滴了出来,“我上楼睡个觉。”
郗奕叶眼巴巴的从沙发上坐起来,“我也去。”
白犬没什么力气,轻嗯了一声。
太过疲惫的身体几乎倒头就睡,空调开的刚刚好。
郗奕叶靠在床头,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她不敢乱动,生怕真的吵醒了狗狗,心疼大过于捣乱。
很快轻微的鼾声传了出来,狗狗累极了会有鼾声,大约是熟睡了,郗奕叶爱怜的抚了抚她的脸庞,从眉眼直至喉结。
她知道狗狗对生活环境有点高要求,换个词就是洁癖,也可能是为了自己,多多少少会对很多她认为的脏东西嗤之以鼻。她也会亲力亲为,很少假手于他人。
有时候空闲了,还会帮忙打扫自己的书架。她的书很少有见过灰尘。
周末过去的也快,立马新的一周又开始了,郗奕叶继续忙碌起来。
白犬的圈子不是很大,她从不主动邀约别人,也从不主动和人做朋友,偶尔会和邻居一起去健身,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她不太擅长应对他人,实在有些累。就好比那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每次和他一起出去,总能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天南地北的聊,居然也能若有若无的对她催婚。
白犬差点以为是郗叔叔派来的卧底了,对她们奇怪的相处模式产生了怀疑,过来探探底。
她对结婚的态度是毋庸置疑的,哪怕那时候没和小叶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没有哪位男人肯接受自己。
在最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人,是最不信人言的,更别说男人的话语。白犬从没见过一位像模像样的男人,何谈信任。
人都是自私的,她只信自己。
白犬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男人,男人识趣不再多提,两人的关系从朋友降至普通朋友。
有钱人大多都是这样,他们不会对你多么的死缠烂打,除非你有用处,商人重利。
忙碌的成功踏入六月,这天的周五,郗奕叶提前和白犬说好了今天需要见一位客户,约在了下午六点,白犬没什么异议。
就是有点酸。
虽然很不喜欢她穿的太漂亮,但为了见客户实在需要打扮。
她的小姑娘一身漂亮的纯黑连衣裙,画好商业化的精致妆容。天气太热了,连西装外套都穿不进去。
她们约在了一所高级餐厅,白犬坐在车内醋意大发,真想不通郗正怎么这么快卖女儿,他又不是老了走不动道了,连拉拢客户这种事也能让她去做。
白犬在心里哀嚎不止,酸意像是海水一样不停地涌上来。
等了许久两人终于出来了,白犬下车去迎接。她穿的不算很正式,身上只穿着白色衬衫,因为不常暴露在外,车内又比较凉快。
郗奕叶正在和高总道别,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让人分辨不出真假,互相握手之后,高总笑眯眯的多摸了一把她的手,得寸进尺的握上了手腕,咸猪手不断行走。
白犬脸黑的彻底,快步上前直截了当的把他的手甩了出去,一句话没说拉着郗奕叶就走,速度快的差点让穿着高跟鞋的她踉跄着摔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