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长琳止住笑声，“生前好久没这样子笑过，这死了死了，还不准我这老骨头笑了啊。”“小寻你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啊。”“嗬！”张寻叫道，“您还是教授嘞，咋说出这种话来。”“人都没了，还教授，现在啊，我就是个老骨头，进都进黄土了。”龚长琳心情很好，“你说我生前怎么没遇到像你这样的人呢？小寻。”“因为您是教授，我是学生。”“那这么多来请教的学生也没一个像你的啊？”

张寻抬抬眉，“那是因为人是向您请教问题，肯定得严肃，不然像我这样假不正经，早被赶出去了。”“被谁赶出去？”“肯定是李教...龚奶奶你不道德，套我一个晚辈的话。”“哈哈哈哈哈哈”龚长琳笑着飘向上空，张寻则面带笑容看着天空中的她，就像他当初仰望着自己的爷一样。

在之前十余天时间里，张寻又去找过李明逸一次，这次去龚长琳让他把事情起末说出来，好家伙，张寻刚说到自己能看到龚长琳的时候，李明逸直接站了起来，手边上的水杯差点没飞过来，吓得张寻悻悻离开。

“龚奶奶，我还去找李教授么？”寝室里，张寻坐在床上，空中的龚长琳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去吧，最后去一次，要是不行的话，就不去了，事不过三嘛。”“好”张寻点点头，两人也不是没想过跟李明逸说那些只有他们知道的事情，但是李明逸一见到张寻连三句话都听不进去，拿什么来讲？唉！难。

龚长琳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小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什么事啊？”张寻问道，“公开课前你说的。”龚长琳看着他，“啥事儿啊？”张寻搜索着公开课前自己说过什么，然后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龚奶奶，咱能不这么八卦么？”“人老了，就想听听小年轻的故事。”“人老了就该养好心态，这种事就...”“你说不说？”“说”

张寻给龚长琳讲起了当初自己那段失败的恋情，时间：高三；地点：云栖八中；人物：张寻和某不愿忆起姓名的女生；结果：分手。

花了十多分钟张寻草草讲完那段故事，“嗯——”龚长琳沉吟，“现在好点了么？”“早走出来了。”张寻轻松道，“这年头嘛，很正常，所以我说龚奶奶当初遇到了良人。”龚长琳沉默，随后道：“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呢？”“变了吧。”张寻两手交叉脑后躺下，“时代变了，社会变了，人也变了。”

“但幸好...吾心未变。”张寻转头看向窗外，窗外花开，柳絮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