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长的亲生女儿虽然不在,但是还有女婿顶上,这些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提出来,自然也不能由芸姨提,否则将他的现任太太和名义上的女儿置于何地。
所以她才把自己的儿子叫来,其实就是想由他出面,把周泽叫过来,一是因为反正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而是因为刘和奇的工作和生活完全在另外一个圈子,跟这些人都不存在利益共同体的关系,也就无所顾忌。
那是肯定呀,就是我去他们家拖我也得把他人给拖过来”,果然还是知子莫如母,刘和奇的反应亲妈一点没猜错,“不然贝贝就算是回来了,人站在这里,那些人也能把她折腾得够呛,她那一点就着的性格,在那对“贤良淑德”的母女俩面前,肯定惨败。她是不知道,她走这些年,这家医院早就变天了。”
“好了,别抱怨了,赶紧打电话”,芸姨笑了笑,催促着刘和奇打电话,“人总是会变得嘛,人的记忆也会被对你有利的事情所覆盖。”
芸姨都明白,但他们这些人生命中最重要的地方莫过于这家医院和这群共同成长起来的人,年轻时候的同学、搭档、战友,再是一辈子的朋友,以她的身份和立场,哪怕是她所不赞成的立场和观点,她也得在明面上保持和谐。
刘和奇一脸的不屑一顾,当着芸姨的面直接拨了周泽的号码,在等待他接通的时间里,他耸了耸肩,“反正我是绝对不可能的。”
“喂,周泽,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芸姨在旁听着,周泽睡得正熟,不过他应该庆幸自己此时没因为被刘和奇的午夜凶铃吵醒而大爆粗口,他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半夜三更的,不在家睡觉还能干嘛?你最好是有要紧事情找我,不然......”
刘和奇突然变得正经起来,没功夫跟他说废话,“赶紧起床来医院,你老丈人正在医院抢救。”
“什么?”,周泽的瞌睡虫顿时消失不见,他一下坐直起来,急匆匆地掀开被子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上,便已经对对方连续发问,“人怎么样?危不危险?贝贝她还在外地?她知不知道?”
刘和奇踢着脚边锃亮的瓷砖,整个大厅肃穆而又充满了悲伤的气息,他还是叹了口气,语气难得的低沉,“你还是先过来吧,目前情况不太好,贝贝正在赶过来。”
周泽开了免提,边通话边以最快地速度换好衣服,冲到门口,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好,我马上过来。”
他挂了电话后踏进电梯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有没有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没有。
“行”,刘和奇朝自家母亲点了点头,让她放心,同时又周到地考虑到了其他的特殊原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提前给我打电话,我下来接你。”
“他说他马上过来。”
芸姨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你不想过去跟他们打交道的话,就安安静静地在边上等着,到时候把周泽接上来。”
“知道了,我知道在什么场合做什么事。”
她走出去几步,又不放心地回过头来说,“还有要切记,免不了要打交道的话,你不要带头惹事儿,再跟周泽说,就说是我说的,一定要把贝贝照顾好。”
“放心吧,我知道。”
见刘和奇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芸姨这才放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