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淡淡答道:“你和弟妹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喜结伉俪、琴瑟和鸣,自然对弟妹的性情了如指掌,应当明白她淡泊处世、性子良善,定然不会挑唆吕婕妤毒害权贤妃。”
“那是自然!阿恬虽然与吕婕妤私交甚好,但绝不会干那种挑破离间、害人性命之事。”赵王答道。他的语气格外自豪,自豪之中又夹杂着些许心酸。
“正是!”太子妃继续说道:“当年我和你大哥便觉得弟妹挑唆吕婕妤毒害权贤妃的那个流言疑点重重,故而便着人去查。可惜还没调查清楚,弟妹便不幸香消玉殒。直到大半年后,我们才查清弟妹确实没有挑破离间,而是有人故意四处造谣生事,说弟妹挑唆吕婕妤,与吕婕妤联手毒害了权贤妃。只可惜那时斯人已逝,故而我们也没有再向父皇进言,以还弟妹清白。那时我们本想告诉你查到了真相,可你认定了我们夫妇是毒害弟妹的幕后黑手,对我们恨之入骨,故而才一直与真相失之交臂。”
“真相……真相为何?”太子妃话音刚落,赵王立马问道。因为情绪激动,他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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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太子妃回答,他又恨恨地问道:“到底是谁无中生有、造谣生事?他还得阿恬被父皇冤枉,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太子妃直勾勾地盯着赵王的双眼,然后淡淡地说道:“其实你心里早已猜到是谁,只不过自欺欺人、不愿承认而已?”
赵王摇了摇头,以难以置信的语气反问太子妃:“真的是他?”
太子妃神情冷漠地点了点头。
“为何?”赵王的情绪突然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同时大声叫道:“为何是他?”
“你早已料到是他,只是对他尚且抱有希望,因此不愿怀疑到他身上,是也不是?”太子妃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倘若不是对他抱有期望,此刻你也不必如此失望。”
等太子妃说完后,太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又以无奈的口吻说道:“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们兄弟三人一母同胞,本是骨肉至亲,谁知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最终还是走到了明争暗斗、你死我活的那一步。记得你二哥幼时也是善良纯真之人,虽然只喜舞枪弄棒、最恨读圣贤之书,性子也有些暴躁,但毕竟不像现在这般残忍狠辣、六亲不认。倘若不在帝王之家,不被权力迷失了本心,想来他也不至于如此狠毒,更不至于陷害自己的亲弟妹吧。”
赵王和太子妃口中的那个“他”指的便是汉王朱高煦!当年太子夫妇觉得那个流言过于蹊跷,便暗中派人查询真相。后来查到徐恬确实未曾教唆吕婕妤毒害权贤妃,亦未曾给吕婕妤提供害人的pi霜。至今他们夫妇也不明白吕婕妤的侍女知恩为何要在权贤妃的人参胡桃茶里下毒,但他们能肯定此事与徐恬毫不相关。后来京中之所以流言四起,说徐恬教唆吕婕妤毒害权贤妃,完全是汉王在暗处造谣生事。原来吕婕妤死后不久,汉王便暗中安排人到京中各处散播消息,说是吕婕妤的好友徐恬教唆她毒害权贤妃,还为其提供了害人的毒药。
常言道三人成虎,该流言愈传愈广,最后在前朝后宫传得沸沸扬扬,几乎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为了不让赵王左右为难,徐恬才主动站出来承担下来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听完前因后果后,赵王又生气又失望,于是他又喃喃说道:“这些年来我一向对他尊敬有加,他为何如此不顾亲情,要给阿恬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自然是为了夺嫡!”朱云怡怒道:“当时太子党和汉王党的势力旗鼓相当、不相上下,他又格外了解你和徐恬嫂嫂的性情,故而才设下了这样一个毒计。他已料到徐恬嫂嫂会为了你而主动担下这莫须有的罪名,而徐恬嫂嫂又是你最大的软肋,只要将她与东宫扯上干系,你便会东宫恨之入骨。而你向来感情用事,等你和东宫翻脸后,他再设法将你拉到自己的阵营,这样他的势力便会大大增强,夺嫡胜利的希望也就大大增加了。”
朱云怡所言确实是汉王的真实意图,只是她不知道当年是汉王主动接近徐恬,以为了赵王为由让她担下这莫须有的罪名,又“好心”建议她到东宫请太子夫妇“帮忙”。
当年的一切都如汉王预设的那般顺利:担下那莫须有的罪名后,徐恬便到东宫请求太子夫妇“帮忙”,太子夫妇进宫面圣,请求皇帝废去了徐恬的王妃尊位,自此一向交好的太子和赵王开始心生嫌隙,汉王的阴谋正慢慢得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