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朱云怡也没忘记叮嘱伏公公每晚提醒皇帝泡脚,至于泡脚所用的药材则由她亲自配置。睡前泡脚一来有助眠之效,二来也可祛除体内湿气。
与此同时,朱云怡又忙着做了几个安神助眠的香囊。香囊里包括了首乌藤、檀香、合欢花等药材,平日将之挂在床边,夜间伴着这些香味更容易入梦。
至于头风,对皇帝而言则是老毛病了,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吃药调理,却始终无法根治。对于皇帝的头风之疾,朱云怡早已知根知底,但她还是认真而耐心地询问了皇帝的近况,又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最后才确定调理之法。
朱云怡先是温灸皇帝的百会穴,而后有嘱咐皇帝平时多按摩合谷、少泽、关冲等穴位,又将白芷、细辛、藁本、冰片按比例研成末,用葱白汁调和为丸,加敷于合谷穴上,每日一换。此外再将川穹、白芷、薄荷、细辛、全蝎、蜈蚣、生石膏按比例熬煮成药汤以熏洗双手,以达疏风清热、通络化瘀之效。
此刻皇帝和朱云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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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好像调换了一样,朱云怡喋喋不休而又不厌其烦地叮嘱着皇帝,皇帝则像个小孩似的不停点头。
好不容易等朱云怡说完后,皇帝便笑着说道:“有云怡给父皇调理身体,父皇定能长命百岁。”
其实朱云怡虽然颇通医理,但一来她年龄尚小、阅历优先,而来并无多少实际经验,因此医术自然不及太医院的太医们。她也明白皇帝乃大明国君,若非极度宠爱和相信自己,又岂会愿意拿自己的千金之躯来冒险?太子、太子妃、汉王等人亦是如此。
想到这里,朱云怡心里既感动又愧疚,同时更下定决心要认真学医,如此方才不辜负众人对自己的信任。
就在这时,原本喜笑颜开的皇帝突然皱紧了眉头,似是突然想起了一件极其难办的事儿。
“父皇可是想起了什么?”朱云怡问道。
皇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双眼满是担忧之色。
朱云怡见状便不敢再问了。
许久之后,皇帝才悠悠地开口说道:“前几日我与你大哥商讨政事,偶然得知他也和父皇一样时常难以入眠,有时头也会疼得厉害。”
听了皇帝的话后,朱云怡便明白了他适才为何会在突然之间情绪大变。
“大哥监国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宵衣旰食。他身子本就孱弱,又因身形肥胖增加了更多疾病。身为东宫太子、大明储君,自然需要劳心伤神,因此他患有这些疾病倒也不足为奇。”朱云怡答道。
其实朱云怡还想说太子所患之疾远比皇帝知道的要多,但为了不让皇帝担心,朱云怡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听了朱云怡的话后,皇帝重重地叹了口气,却没继续开口。
“这些年父皇您之所以能够征战四方而毫无后顾之忧,必得归功于大哥在后方监国有功。大哥虽不如二哥三哥那样骁勇善战,但在治国理政方面却远非二哥三哥所能及。”见皇帝不开口,朱云怡便继续说道。
不料朱云怡的话却触碰到了皇帝的敏感之处,原本低沉落寞的他立马变得脸有愠色,然后冷冷地问朱云怡:“你是在暗讽我偏宠你二哥和三哥?”
朱云怡也不否认,答道:“父皇,二哥三哥都像您一样英武不凡。相比之下,大哥则儒雅有礼,未曾继承您的英武之风。但人各有不同,您对大哥未免也太苛责了些……”
“别说了!”还没等朱云怡说完,皇帝便冷冷地打断了她。
“父皇……”朱云怡还想继续说下去。
皇帝摆了摆手,冷峻地说道:“你乃闺中女子,不该过问前朝政事,只需专心自己所学即可。”
说完皇帝便命伏公公送朱云怡回永宁宫。
朱云怡无奈,只好怏怏地随伏公公离开了乾清宫。然而临行之前,她却瞥见皇帝正在偷偷擦拭眼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