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做了什么?你爷爷知道吗?那现在他卷土重来,是要重新对付我们吗?”贺令榆看着对方说话只说半截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一叠问句砸了过来,还是第一次看她语气这么急切,向旭橪竟诡异的升起不合时宜的欢喜,他强压下嘴角上扬的弧度,略微坐正了身姿,语气认真了些:“旭柠小时候被绑架过,你应该知道吧?虽然没有查到是谁指使的,但从那以后,爷爷就分了家,二叔手里只有向家一些股份,小打小闹可以,但却不能插手任何决策,再后来爷爷去世了,他便带着他妈出国了,至于他这次为什么回来,呆多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尽管对方轻描淡写地讲了往事,贺令榆却透过这三言两语,看到了那不见硝烟的战争,豪门世族多是兄弟阋墙、骨肉相残的事,看似繁荣祥和的向家也不能免俗,唯一庆幸的是向旭橪这一房,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但也万万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何况这贼都到家门口耀武扬威了。
向旭橪有些好笑的看着紧皱眉头的贺令榆,有意调侃道:“这么担心我啊?放心,敌在明,我们也在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现在就开始担心着急,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居然敢笑话她,贺令榆顿觉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杏眸一瞪,敛了面容,从鼻端轻哼一声,头一扭便看向窗外。
见对方只留给自己一个圆圆的后脑勺,乌压压的秀发散在肩上,将娇俏的面容遮的干干净净,向旭橪不由哑然一笑。
车内又恢复了沉默,此时夜色愈发浓重,雨势却越来越大,所幸一路平安的到了贺家别墅门口。
向旭橪熄灭了发动机,嗒啪一声,解开安全带,侧首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的贺令榆,估计是嫌头发碍事,她将耳侧的碎发别到了耳后,于是便露出了秀气的耳廓,耳尖处有个极小的耳洞,上面未戴耳饰,突然想起她上次穿那件黑色礼服的时候,脖颈处也是空空荡荡的。车内昏暗的灯光,打在白皙精致的侧脸上,愈发白的耀眼,可能是盯得时间有点长了,贺令榆终于受不了那炽热的目光,抬首回瞪了过去,目光带着明显的指责和嗔怒,但是配着那白的刺眼的娇艳面容,像极了故作凶狠的幼兽,张牙舞爪却毫无杀伤力,让人生起了逗弄之心。
向旭橪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捻了捻,暗下某些蠢蠢欲动的心思,又有些想笑,但若笑了,怕真的会惹急对方,便努力正了正面容,轻咳一声:“我去拿伞。”
说完,向旭橪便利落的打开车门,冲进雨中,贺令榆呆愣的看着对方的动作,不一会儿,右手边的车窗便想起了几声敲打声,接着车门便被打开。
向旭橪左手撑着伞,原本笔挺的西装在刚刚几瞬间便被淋湿了,左手袖口滴滴答答的落着水滴,脸上也沾染了雨水,雨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或是落在地上,或是落在衣服上,明明是一副狼狈的模样,偏偏眼神多情,嘴角含笑,竟有几分潇洒不羁的意味。他微微弯腰,伞柄也顺势靠向车门,就像真的绅士,真的翩翩公子,神情温柔,语气温柔,英俊的面容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请下车吧,向太太。”
垂下看向对方的视线,竭力保持镇定,稳了稳心神,贺令榆小心翼翼的迈出右脚,一落地面,便激起了一滩水花,可能是坐的时间太久,待她双脚刚刚站定,突然一阵眩晕,脚下一软,将要跌倒的时候,身侧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揽住了她的腰身,往怀里一带。
虽然避免了狼狈摔倒,但是贺令榆整个上半身都埋进了对方怀里,这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她的面容紧贴在了对方的衣襟上,鼻尖瞬间涌入铺天盖地的陌生气息,似是衣物上的香,又像是对方身上自带的气息,浓烈且侵略性极强,她有些不适,偏男人的右臂像烙铁一样紧紧贴在腰上,那热度仿佛刺透衣服直达内里,稍微一动,那烙铁反而更紧固了。
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恰巧此时贺伯母突然推门而出,惊讶的语气惊醒了雨中的二人:“你俩在做什么呢?怎么傻站在雨里啊?还不快进来?”
掌下的这把细腰好像比上次更瘦了点,向旭橪颇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沉沉的话语落在贺令榆的头顶,钻入她的耳中:“唉,伯母这时间卡的刚刚好啊,你能站稳吗,我要松手了。”随着话语落下,男人的右手便慢慢的从腰侧划过,手掌仿佛带着电流,激的衣服下的肌肤随之一颤,这慢腾腾的动作硬生生逼红了贺令榆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