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兄弟好文章,经学渊源有义方。
夺锦两刊乡试录,凌元双立解元坊。
大苏气节古来少,小宋才名天下香。
从此圣朝添故事,巴山草木也生光。
就这样的学霸,放着庶吉士翰林不做,去浚县当知县。
威宁伯王越是浚县乡老,当时的吏部尚书屠滽横插一手,将刘台外放到浚县。
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啊,就是帮孔家说项压着李东阳嫁女的屠滽。
三年考满,刘台升任礼部主事,没到任就转到了吏部文选清吏司主事,又三年就是考功员外郎的,比翰林升得还快。
两头吃,两头缠,刘家上下都是属蜘蛛的。
这样的豪族,只会成为朱厚照优先的打击对象,长得太难看了。
倒是朱希周这个迁腐的笨蛋让人头疼,人家守礼制有好处,他守节只会割肉。
有尾巴的跟没尾巴的一起玩,分分钟当炮灰被拎起。
得关注一下这些官场豪族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尾大不掉。
朱厚照凝神思量,理清楚了脉络,也不打算跟刘春客气,他直直地瞪着对方。
“哦,刘学士很懂礼制吗?那朕倒是想问一问,伯安,你父是礼法大家,家学渊源,你来告诉为师,师承关系在科举时要不要回避?”
看似向刘春发问,却把目标转向王守仁。
为什么挑王守仁,搞刘春就得隔开他,因为刘春是王守仁考进士的房师,中试还是刘春点的。
王二愣子不知道朱厚照的意图,很直白:“当然应该回避,如果属实不报,便为科场舞弊。”
刘忠情商低,以为朱厚照拿王守仁撒气,急忙出列陈辩回护:“陛下,经年往事,还是不要追究了吧。”
王守仁会试文章写得好,不仅仅程敏政要取他会元,李东阳也认为王守仁非头名不可,可是孝宗硬生生压下了,刘忠也是经事之人,历历在目。
朱厚照才不会听刘忠的呢:“经年的祖训要守,为什么经年的科场舞弊不能查?刘学士,你来说说,你是什么时候拜谢余姚为师的,当年科场是否上报?”
今天的大朝刚刚惊魂,本以为无事了的众臣又一下子哗然,真真个大朝会。
超级大瓜,前首辅谢余姚与弟子刘春科场舞弊,而且看程度远远比弘治十二年那场知名的舞弊大案来得猛。
对于无所事事的南京官员来说,这可是百年不遇的盛宴啊,必须大吃特吃,一次过吃撑。
朱厚照才懒得跟喜欢贱(谏)的喷子讲道理,他直接挖对方的根子,根子倒了,上面的东西就没了立身之本,说什么都没用。
想攀附拉衫尾飞升?一巴掌扇下去,直接将刘春打落凡尘,看他还怎么跳。
刘忠被架住了,这会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没事嘴贱干嘛,都没看清形势。
但刘忠不能愣着,他是礼部尚书,这事他还真得管。
“不知陛下所言是否有证据?事涉朝廷大员和前阁辅,不可轻忽。”
朱厚照一指刘春:“你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