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的脸变得格外狰狞可怖，棺材里的骷髅复活也不过如此。

“主动调离？真是可笑！怎么我不知道我被赶出来！”

嗯？他竟然听得懂？

姜九音心中生疑，又瞟了一眼他最近的用药记录。

——利多卡因！

一瞬间，她恍然大悟，一定是eric在背后帮是自己！

“李先生这么晚来医院，肯定是病情不能拖的，我们这里的药品也齐全，不如先给你开了药，你先稳定一下身体状况，然后再往原先的医院进行协商，你看如何？”

“不行，现在就要把我的病历调回去！”李常成面上愠怒更重。

姜九音不慌不忙的摇头：“我眼下没有这个权限，而且医院之间调动病例的流程，同身为医生的你，应该也知道。”

“什么？医、医生……”李常成一怔愣，扯着喑哑的嗓音吼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你个小丫头别乱扯！”

“你身上这么重的消毒水味儿，一闻就知道，要么刚从手术室出来，要么刚从传染病的隔离病房出来。您的病历上，许多药物出入库，都是您给您自己开的。更何况，利多卡因作为局麻药，不可能跟处方药一样，开了剂量回去让病人自己注射。”

她甚至都不用扯什么同行的直觉，病历上的证据，已经太多太多。

果然，说到此处，李常成的身体微微颤抖。

姜九音以为他要暴起，手已经悄悄朝着对讲机摸过去，就等着叫保安进来。

可诊室里寂静了半晌，却仍是不见李常成有下一步动作。

“你的病历里面，用药太杂，症状病情也都是可能的猜想。我看你的状况，声音喑哑，身体消瘦，还有些大喘气。”

姜九音率先打破安静，见他不肯多言，那就先走流程。

她怀疑这个病人是食道癌。

“这样，我给你开几个单子，你去先检查一下，我再给你开药治疗。”

“不用了，就是食道癌。我是医生，我清楚我自己的身体。”

李常成说着，似乎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你就是姜医生吧，我知道我自己活不久了，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告诉你，作为交换，还请姜医生，帮忙照顾一下我的家人。至少，别再让他们受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