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砂手下一顿。
“别停。”
肖伯慌忙地说道。
安凝砂手下一个转音便又连贯了起来。
随着曲子的高低起伏,齐临兆的闷哼声逐渐的也急促了起来。
安凝砂此时已经适应了黑暗,她看见躺在床榻上面的齐临兆裸露着胸膛,孙大夫一直用手不停的在上面施针。
等到齐临兆的胸膛上密密麻麻的扎满了针,孙大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朝着齐临兆的胸膛划去。
随着齐临兆的闷哼声响起,孙大夫眼疾手快的将一个盅扣在了他被划破的胸膛处。
看着齐临兆再没了声息,安凝砂的心瞬时间便仿佛有人揪着一般,酥麻的感觉传到了手上。
她靠着极强的自制力才没有影响到手中的曲子。
紧接着孙大夫便不再管齐临兆了,他快步走到了定国公跟前。
定国公此时仿佛陷入了沉睡,但是他的身体在无意识的抽搐着。
安凝砂看着躺在榻上不知道情况如何的齐临兆,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弹奏着。
此时她也有些许的明白了。
之前她弹奏这首乐曲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眼下看来这确实不是什么普通的曲子,这应该是一首驱蛊曲。
而她之前给定国公号脉的时候那些奇怪之处也有了解释。
定国公的身体里面也有蛊。
按照孙大夫的这个方法来看,在齐临兆和定国公身体里的应该是一对儿母子蛊,也叫生死蛊。
齐临兆身体里面的是子蛊,定国公身体里面的是母蛊。
就是不知道这蛊是哪里来的。
为什么会在齐临兆和定国公的身体里面。
此时孙大夫站在床边,挡住了定国公,安凝砂也不看不到进度如何,只能不停的弹奏着琵琶。
大概过了有两三刻钟的时间,随着一声利刃划破皮肉的响声,孙大夫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安凝砂手中的琵琶也在铮的一声中停止了。
肖伯连忙指挥者候在角落里面的众人将遮光的帘子都去掉,将窗子大开着。
然后从外面提进来了整桶整桶某种植物熬成的红色的水,直接泼洒在了地上。
安凝砂啊呆在屋内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什么,因为所有的人都很忙碌。
她便站了起来,朝着齐临兆的方向挪了挪。
在众人都忙着的时候,悄悄地将手搭在了齐临兆的手腕上。
随后纬帽下面的眉头便狠狠的皱起了。
为什么他的身体会亏空成这个样子。
瞧见齐临兆心口处扣着的盅,安凝砂眼睛有点发热。
虽然她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她知道这蛊从齐临兆出生便被种在了他的身体里。
这二十多年,那蛊早已经侵入了心里。
此时将蛊取出,无异于是在赌命。
“水凝姑娘。”
肖伯看见站在齐临兆身边的安凝砂,皱了一下眉头。
“我送你出去。”
此时她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再留在这里了。
安凝砂朝着肖伯点了点头,然后由着肖伯带着往外面走去。
“今日之事还请水凝姑娘不要外传。”
走到院子里之后,肖伯便转身对着安凝砂说道。
“请您放心。”
安凝砂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我会当作不知道的。”
齐临兆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她便当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