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你夫君可能身处险境……”
“我护着他随着他。我不怕!”
庄亲王心头火热,他牵着罗曼的手,好像拥有了全世界。这一刻,他几乎要忍不住说出来,说:我不心悦周玫,我去求贵妃,求皇上不要赐婚……
可他到底忍下了:等说好了再告诉这丫头,到时候,她心花怒放,眼里便是星辰大海……
做好决定,庄亲王挣扎摇摆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管什么魑魅魍魉、前路艰险?只要他和曼曼心中有爱,眼中有光,前路便是崎岖也动人!
“还有两年才及笄呢,你的亲事也不急在一时。”庄亲王捏了下罗曼的手,看着她认真道:“我放在了心上,定会给你选出个你满意的来。”
“好!”
罗曼笑了,她眼里是烟花绚烂,心中是激浪奔涌——有王爷这句话,便足够了,她重生一场,奔赴一场,也值得……
“那我先走了。”庄亲王放开罗曼的手,将手缩进衣袖情不自禁的捏了捏手指,笑道:“你也回吧,伯府里那些坏了心的人,你都不用放在心上,实在惹你厌,告诉本王就是。”
罗曼又笑:“好!”
三房的产业比罗曼想象中多,也比罗曼想象中更不堪一击。
罗曼昨天才吩咐了周红,今天,三伯娘一个人就乱成了一锅粥,甚至将正当值的三伯爷都喊了回来。
两口子在菊苑关了门筹谋,也不知道究竟筹谋出了个什么对策。
晚照苑的铺面原本还是他们的强心针,到今儿心也死了。昨儿个赵家两个舅爷过来,当着老伯爷的面说起了律法。又隔空数落了罗庭琛半晌,句句的话外音都在骂伯府没担当、不要脸。
老伯爷一辈子连个举人都是买来的,靠祖上恩荫得了个六品小官,后头袭了爵,腰杆才硬一些。
别看他今天会文,明天塞诗,论学识他是真没本事。
赵家大舅几句话就将他问住了,他便是气得脸红脖子粗,来来回回也只有拍着桌子喊一句:“这是赵平娘答应的。”
“答应了也不行,她后继有人,这嫁妆就该落在她儿女们手上。便是没人,赵家还立着呢,赵家陪嫁出的东西,怎么可能交到你们手里?”
“是代管,是帮着经营。看赵家小舅说得,跟我们要贪了她的一样。”
“你要不贪,上赶着要人家房契地契做什么?”赵闻年飞着眉眼斜罗三爷,言语间半点都没留情面:“你媳妇的嫁妆铺子,也是将房契、地契、身契都给了掌柜的?”
“你……”
“想贪人家钱,你就摆明了说。如此,我敬你是个山匪,还留几个买路铜板。”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罗三爷气得吹了胡子,喊他爹:“你倒是说句话啊,当初可是你出的主意,让我帮着四房经营。”
“去,把赵平娘喊过来,她的嫁妆,她说的话,让她今儿个给我说出个道理来。”
赵闻年也拍了桌子,吩咐小厮道:“去,将罗庭琛给我从王府请出来,押到礼部门口跪着去。他爹没了,他担不起家也就算了,竟连他娘的嫁妆都看不住。”
“也不用小厮,你亲自押了罗庭琛去礼部跪着吧。罗庭琛看不住娘亲嫁妆,咱们赵家男儿也没立起来。若立起来了,能让婆家将赵家女儿欺到这个地步?”
赵闻祥话落,自己也站起了身:“走吧,我也去跪着。咱爹走得早,平娘让人欺负了,是我没将赵家的门户立起来,是我的过。”
他们去礼部一跪,罗家上下还有脸?
况且,这兄弟俩如今可是京中的红人,便是没理,京中百姓也会为他们强占下三分,何况他们这理怎么都比罗家三房站得住脚。
老伯爷和伯夫人又羞又恼,老伯爷一脚踹翻茶几,转身就走了:“这事我是不掺和,这偌大的伯府,还能缺了我花那两钱银子?”
“爹……”罗三爷见他爹不管了,他娘和他媳妇,又都气得黑青了脸,只知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
眼看着赵家舅爷要走出门了,罗三爷只得冲上去将两位拦下来。眼看着拦不住,只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别去跪了,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我再不过问四房的半点生意。两位舅爷高抬挥手,且放过这遭!”
罗老三在赵家两位舅爷跟前求了又求,连带着将媳妇儿也拉过来赌咒发誓,赵家两位舅爷才消了气,自去兰苑找赵平娘说话。
到今天,别人的一分没算计来,自己的倒出了大乱子。三太太想着找老祖宗拿点银子转圜,可经了昨天一遭,老祖宗是真气病了,躺在床上现在都没有力气起身。
这……
她一跺脚,直直的朝兰苑走去:“我嫁妆铺子出的事要银子去填,赵平娘既喊我一声嫂子,就没理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