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聂府里。左辰翻越高墙从外边进了府邸，也不通报任何小厮，就这样蹑手蹑脚往记忆中庭院的路线走去。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其他，刚进去就跟聂鑫打了个照面。

“……你怎么在这地方喝酒？”

面面相对属实尴尬，左辰不得不主动挑起话头，装作一切若无其事的模样。

幸亏聂鑫今天冲击过大，没有做出过大的反应将左辰当成贼子轰出去。只是摇摇空了的酒罐子，一把丢到了远处。

“砰”的一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聂鑫不管不顾，又开了一瓶灌了好几口烈酒，脸颊已经起了微醺。

左辰本来今夜里来是想探一探聂鑫的状况的，如今虽然出了小小意外可总算见到人了，如眼前所见，显然并不太好。

不由得，他叹了一口气，也不躲了，试探接近走过去，一同席地而坐。

“你知道吗，在小的时候我有多盼望父亲、母亲还有我……三口人坐在一起团团圆圆吃顿饭。”

聂鑫显然真的醉了，见了左辰仿佛得了倾诉的对象：“有时候我甚至也想过聂雪柔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娘亲呢？后来长大了就觉得这种想法幼稚又可笑。”

“结果……真正可笑的是被耍的团团转的自己啊！”

聂鑫说到这，大笑一声，带着无尽的苦涩。仿佛有千万般的讥讽。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事情总是在已经不再期待了的时候，突然出现！仿佛上天永远都在跟你开玩笑，越是想要的越是求而不得，越是不再期待的越是不期而遇！

左辰只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手里不知何时也跟着开了一瓶烈酒，时不时摇晃几下，时不时大口斟酌，一陪到底跟了聂鑫同醉。

“珍惜眼前的一切，好的、不好的都是如此。”左辰淡淡的，劝说，“你也知道聂雪柔如今的身体情况，可不要因为一时之气，再到了未来的某时分后悔莫及。”

聂鑫不说话了，似乎沉思着，有似乎只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