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襄从崖上下来入了百丈崖,又一次快马赶上齐延,问道:“黄镇海的部队最擅长偷袭,这还未到百丈崖,他怎么就明目张胆的冲上来了?”
“魄桥不是他断的,能比他快的只有凤鸣军,可他忽略了从东门出来的武阳侯也要比他快;途中他得千匹马,又打过了本王事先在万丈崖埋伏的千人,其中他笃定这万丈崖千人是凤鸣军;而王坤多半只和他说了把万丈崖埋伏的人清剿、堵截本王所带武阳军后半部分,我们越过山道他们发现我们不过万人,而他们也是万人。”齐延把条条框框一一列出,其中那千匹马最为关键,而宁珂又给马匹喂了大黄,这马能不窜稀吗?齐延转头问李正襄,“好马不用枉失机会,你与黄镇海性格相同,是你的话,把本王撂在这的头功你挣或不挣?”
李正襄迟疑道:“挣……”
齐延冷冽的眸子生了一丝怒气,这一丝怒气就好比一把刀子,让李正襄感到窒息,齐延告诫道:“李正襄,将可以勇猛却不能莽撞,切记不要盲目自大。”
李正襄如芒在背,打了个抖机灵立刻说道:“只是经此一役,属下也不敢了……”
刘昌明补充道:“若没有殿下的计谋,这前有虎后有狼的,我们要穿过万丈崖恐怕要废许多力,甚至可能全军覆没。”
“殿下,你这完全是在赌啊,若黄镇海听了王坤的话乖乖在万丈崖守着……”秦风后知后觉,声色略微有些颤意;所谓慈不掌兵,齐延可以狠到拿一万人命去赌,其中还包括他自己。
“不可能。”齐延果决打断道,路只有一条,他不向天争命,他又指望谁去饶他一命?
命运如此,命是弱者的借口,运是强者的谦辞;这是在赌博不错,可齐延赌的是百分百运势的胜局。
一定是的,他只能胜。
李正襄问道:“在花介林王坤也是围剿我们后半部分的人,万丈崖有险可守,他们万人,为什么也要围剿我们后半部分的人?”
刘昌明道:“王坤这是在杀人诛心;每过一个地方,武阳的损失一次比一次严重的话,会动摇军心的,而这条路我们已经不得不走下去了。”
这何止是赢了一场仗啊,如果齐延不诡道行兵,就凭他武阳三万出了武阳如何抵十万军啊!
是武阳被围困两月十分困顿也好,还是故意入局虚张声势也罢,这万丈崖有险可守,人尽皆知,用一千兵为障拱手相让又如何,只会降低敌军的警惕性,所有的条件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山道。
王坤姗姗来迟,他的战马踏过无数尸体,这一路到万丈崖前几乎全是南月兵,他如野兽低吼,撕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军师迟疑不决,不敢多言。
战况惨烈,万丈崖前的李炀奎因为害怕万丈崖有埋伏,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止步不前;他看见王坤赶来立马让人把狼狈不堪的黄镇海拖了过去,自己也向人禀告:“将军,以防万一,属下已派人前去万丈崖上方侦查。”
王坤怒目,再次撕声质问:“黄镇海,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坤儿,是舅舅自作主张……”黄镇海话还没说完,王坤的狮头大刀寒光一闪,这人头落地,血浆乱渐。
军师道:“将军息怒。”
王坤道:“还有违抗军令者,我不管你是我身边什么人,他就是下场!”
“报,武阳南门不攻自破,武阳城内百姓已被疏散,全挤在凉州境外,请将军示下。”武阳南门南月传令兵拱手来报。
“不攻自破?”王坤疑道。
南月传令兵道:“守城将不知所踪,断后的全是些伤兵残将。”
“太好了!武阳百姓就不要动了,凉州不是我们可以侵犯的,是境外也不行。”听到这一则消息,王坤心情似乎愉悦了许多;齐延所有能用的兵都出了武阳,不多,只有三万。王坤笑颜下令,“让董忠驻守花介林,防止武阳有藏兵,偷袭后方地户。”
军师道:“恭贺将军攻占武阳。”
又有南月兵来报:“报,武阳军走得匆忙,万丈崖没有埋伏。”
“整军进发。”李炀奎举长剑下令。
江山运筹,烽火不休,这衣襟无端染红,那铁马金戈为争兴荣,弯弓如残月,挽弓满月寒,利刃既出宿仇即定,无胜负便不罢休。
石林鬼星。
鬼星又称鬼山,是横龙穴山背后拖拽的小山;冢门石林由许多奇形怪状的天然石柱形成,细如定海神针,粗犷的石柱则是一座石山;石林鬼星就是石林中拖曳的一座座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