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没有听到母亲持续的哭声,怕出什么意外。慕大郎焦急高喊:“娘,娘,你怎么了?”
心急的三郎紧拍殿门,也不顾佛门禁地不可喧哗,厚重的殿门被拍的发出闷闷响。嘴里也高呼:“娘,娘我要进来了!”见门纹丝不动,都要用脚去踹门了。
“阿米陀佛。”一起庄严的佛号传来,却原来是止境法师来了。
“大师,大师,我娘在里面没动静了,您快去开门,我要瞧瞧她怎么了?”一向沉稳的大郎此刻有些狼狈。拉开三弟,把大门的位置让出,好让大师开门。
“阿弥陀佛。”止境法师又宣了声佛号,让两兄弟在外面等,自己一推,这沉重无比的殿门竟在大师这一推之下轻飘飘打开了。随着他的进去,这门又轻轻合上了。缕缕阳光透过窗照进大殿的前堂。
止境法师从跪着的兰卿手上抱起小婴儿,他打眼瞧见了小婴孩左手腕上红的刺眼的小圆点,阳光照在上面,更如滴血。
止境法师走到兰卿的身边,她都没有发现,一心扑在女儿的伤口上,待手上一空,才从惊怕中惊醒。顾不得满脸泪痕的窘态,失声求道:“大师,我、我女儿的手......”后面的话在破碎的哭泣声中说不下去了,只是苦苦哀求大师解救她可怜的女儿。
止境大师此刻心中却是震撼无比的。慕丞相送到宏恩寺的小女娃在他这一年有余,他把娃娃放在大雄宝殿,在佛祖座下,日日听着寺里的高僧诵经。她不哭不闹,也不喝,只每日点些灵山上的圣泉水在唇边。小小的身体冷如冰块,若不是鼻息尚有一丝浅浅呼吸,道是以为去做观音坐下童女了。
光线从小女娃手腕上移向了佛祖的真身上。止境大师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把女娃娃的小手凑到跟前他看,这原本殷红如血的小圆点图案慢慢晕开,竟开成了朵栩栩如生的小红梅。手轻轻抚上奶娃的左手腕,没有烫伤起水泡,也没有任何烫伤后的痕迹。这梅花图案就像天生就在手上,摸上去光滑无比。用手尖触上梅花还有丝丝感觉不到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