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依旧挡在穆林身前,道:“宗主吩咐过要保护好公子,姽婳自然要护好他。”
季姜脑里出现了梵音谷众人惨死的画面。冷笑一声,道:“可惜了,你这修炼百年的道行。”
姽婳道:“季姑娘,话别说的太早,连黎宗主和月夫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以为就凭你……还有身后那几个残兵败将就能打得过我吗?”
听到她提起越清歌和黎笙,季姜漂亮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变得森冷,她轻声道:“我一个人,就解决了你。”
姽婳道:“宗主交代过,斩尽杀绝,既然姑娘没死成,那今日就在死一次吧。”
季姜道:“那你可得记着我这张脸,等你的宗主到了那边也好告诉他,谁杀的你,还有你一直护着的狗主子。”
话毕季姜周身瞬间笼上一层寒意,姽婳催动弯刀袭向季姜,弯刀到她面前时身后黎致和燕祁瞳孔微张,异口同声道:“小心!”
季姜勾唇一笑,她身前忽然出现一朵白色的曼珠沙华,有形又无形。将姽婳的弯刀弹了回去,季姜转动右手,瞬间便有几条白绫攻向姽婳,白光流转的白绫尽数向姽婳攻去,一条直直圈住了姽婳的脖子,缠了足足三道,猛地提起!
姽婳身躯被这条白绫吊了起来,悬在空中,双手各被一条白绫缠住,反向向后扭去,胳膊发出了“喀喀”的颈骨断裂之声。
季姜抬了抬手,芮姬便瘫在原地,原来她就死了。穆林吓得连忙爬起来,想要夺门而出,季姜挥手将门关了起来。两条白绫把穆林拉了回去。
季姜闪到穆林身旁,召出吟霜抵在穆林脖颈处。挑衅的看向姽婳,道:“如今,你觉得你还能从我手上救下他这条狗命吗?”
姽婳不语,只是瞪着季姜。
穆林生怕季姜手一抖他喉咙就破了,季姜在他耳边冷冷地道:“不如…割破喉咙扔下忘川?”
听到忘川两个字穆林微微颤了颤。就在方才这个词才从他口中说出来。
说着季姜和穆林瞬间不见了,黎致和燕祁倏地一惊,黎致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季姜方才所在的位置。他道:“人呢?”
燕祁道:“忘川。”
说完他准备追上去,碧落忙道:“哎?你干嘛?待会她就回来了。”
燕祁问道:“真的会回来吗?”
碧落道:“肯定的呀,我还在这呢。”
季姜拎着穆林到了之前她被扔下去的那个悬崖,穆林当即腿都吓软了。季姜道:“哦?你是在害怕吗?原来你也会害怕。”
穆林抖着声音叫唤道:“你要干什么?”
季姜道:“干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听说过吗?自然是把你扔下去了。”
说完季姜就松开了手,穆林直直掉了下去。“啊!”
在他以为自己要掉进忘川的时候,一根白绫缠住了穆林的腰,穆林看着距离不要一丈的忘川河面,松了口气。
季姜一手提着白绫,一手幻出白色的曼珠沙华。她道:“如何?这忘川水,是不是如你说的那般恐怖?”
穆林虽然害怕,但他就是不求饶。季姜微微松手穆林就往下掉下去了一点点,这时他的脸和很好仅有一指的距离。
穆林咬咬牙,嚎道:“季姜,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你这么折磨我算什么?!”
季姜冷冷地道:“这便算折磨?呵…也是。穆公子何其尊贵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穆林吼道:“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季姜道:“哦?是吗?我杀了你你爹会怎样?屠我满门?还是杀我兄长,还是再次将我扔进忘川?”
穆林道:“你若是不放了我,小心我爹杀了黎致和黎策!”
季姜噗嗤一笑,她道:“你当真觉得你父亲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当真觉得我会怕你父亲?”
季姜微微眯了眯眼睛,语气更加冷了,仿佛要把人冻死:“你到底提醒我了,放心吧。你们带给梵音谷的痛,我会一点点讨回来,要你们百倍奉还。你父亲…唔…肯定很快就能去冥界与你相遇!”
这是要结束了穆林。穆林哀嚎道:“你不能杀我…季姜你不能杀我…不能!季姜…”
一片白色的曼珠沙华的花瓣划过了穆林的脖子,他捂着自己的脖子,瞳孔睁得很大,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就在黎致和燕祁急得来回踱步的时候,季姜回来了,把还有一口气的穆林扔在地上。
让季姜意外的是姽婳竟然还没有死去,而是脸色爆红,双目圆睁,浑身抽搐,奋力挣扎着。
季姜施了法收回了白绫将姽婳放了下来,季姜道:“把你一直护着的这位带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只是第一步,叫他好生养着,等我去取他的狗命。”
季姜恢复了姽婳的手,姽婳带着只剩一口气的穆林走了,她也够呛的。
季姜转过身来的目光在燕祁和黎致之间来回扫动。三个人,竟然谁也没有先开口。
半晌,燕祁最先回过神来,他跨步上前到季姜面前,抬手想要摸摸季姜的脸,季姜却退后一步。她道:“你…不能碰我…”
燕祁道:“为何?”
季姜深吸一口气道:“我已经…不再是人了,你碰我会受伤的…”
燕祁眨了眨眼睛,季姜那句已经不再是人了,仿佛有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生生直疼。燕祁上前一把把季姜揽在怀里,季姜挣扎想要推开燕祁,燕祁压着声道:“乖乖的,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乞求的语气,夹着重重的鼻音。他半年没见季姜了,这半年没有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过着。每次有人传信他都怕是关于季姜的。
刚碰到季姜的时候燕祁就感受到了季姜身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气,还有不属于季姜的灵力。这些灵力本能的做出反应,一点点的袭向燕祁,可他不在乎,只要那个人是季姜,刀山火海他也愿意跨过,哪怕此时的季姜满身是刺,他也不在乎只要能抱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