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嘴硬是不是？”她的不屈有点出乎曹裴的意料，他以为只要一上刑，她肯定就招了，“动刑！”

“大人，您这样，只会屈打成招啊！”她大叫着。

所有人都在冷笑，屈打成招是最常见的事情，有什么打不了的。他们要他们想要的结果，至于过程，没那么重要。

夹刑再次开始，她感觉自己是被架在火上考的鸭子，唯一的区别是她还活着。可她倒希望自己死了，要真能死了，无知无觉就好了。

她将脑子里那些英雄的故事像放电影一样一一过了一遍，做英雄太不容易了。要不，她就招了吧，管她呢，她的肩膀扛不起那么多人的命，自己都顾不好自己。他们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死吧，大家一起死，手拉手一起去见阎罗王。

她张了张嘴，挤出两个字：“我招！”

曹裴很得意，他就知道，这样的文弱书生扛不住酷刑。他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命，也得在乎自己的手，书生的手坏了，等于命没了。

他探出半个身子，问道：“你认识那个假扮‘仙娥’的女子？”

初夏点了点头：“认识。”

“她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姑娘？”

初夏道：“她姓曹，是大人的母亲，大人怎么会不知道？”

曹裴知道上了当，暴怒：“你是自以为你的骨头比我的刑具还要硬啊！接着给我动刑！”

又来了！初夏感觉跌入了深渊，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点光亮。

最后是被拖进了大牢，实在扛不住，昏死过去。牢房里的人看到她的样子，又惊又惧，还有些惭愧，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扛过这样的刑罚。

有人慢慢爬到她身边，看着她的手指，摇头叹道：“这手怕是要废了。”

“这样重的刑罚，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初夏除了痛，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耳边有嗡嗡的声音，可她一个字也听不清楚。这时候倒不想死了，想着都挺到这儿了，就这么死了，实在太冤枉了。

戚星衍和宁九来的时候，初夏还昏迷着。宁九没想到，不过耽误了一天而已，初夏就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京兆尹心中有些惶惑，他没想到这个书生会和戚星衍有关系，劳烦他亲自到牢里来接他。不过他也不太担心，皇上决心要彻查和辰锦帝有关系的人，连湘王都受到了牵连，一个没有背景的书生，打了也就打了，他也是为了找到罪魁。

“王爷，这人可和假冒仙娥的人有牵扯。”他好心提醒着戚星衍。

戚星衍并不领情，只对宁九说道：“把人带着，跟我走。”

“王爷——”曹裴还想说什么，若就这样让人带走，岂不承认自己抓错了人？

戚星衍冷冷看着他：“曹大人，这里的人都是妖言惑众者？你抓了这么多人，可审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曹裴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