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千年来的杀戮，并不是帮助幽冥解决了那么多魂魄的困境就可以解决的。

这些魂魄会变成那个样子，本来也和哈斯娜有着一点关系。

要不是从哈斯娜补魂的做法里得到提示和灵感，若黎也不会那些魂魄下手。

“看样子，你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了！”江晚见那些僵尸的动作越来越快，显然是已经开始习惯用双手爬行了。

“先把这些尸王解决，要么回幽冥，要么去玄门，你把事情交代清楚。”江晚说完，就要和张熹微转身离开。

“等一下。”哈斯娜叫住两人，“这里的确有赵破奴，但他不是尸王。”

哈斯娜当初对霍去病和张熹微都还抱着希望，所以并没有交代完全自己的所作所为。

之后在霍去病那里连连碰壁，哈斯娜又把希望寄托在张熹微身上。

可跟张熹微聊过的那次，让哈斯娜彻底放弃这些执着了千年之久的知事情。

回到幽冥之后就直接被投入了十八层地狱，根本没来得及交代这里。

“我需要我的腰鼓。”哈斯娜看着崔判。

崔判做事一向滴水不漏。

得知江晚要见哈斯娜之后，不仅把哈斯娜带来了，还把哈斯娜一些常用的器具也一同带来。

“不要做小动作！”崔判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在江晚的许可下，把腰鼓给了哈斯娜。

哈斯娜轻轻拍动着腰鼓，身上还缠着勾魂铁索，却仿佛在鼓声响起之后，将他们都带到了千年前的大汉边塞。

鼓声悠远，漫天的黄沙飞舞，远处还有驼铃阵阵。

地上的那些僵尸也逐渐安静下来。

嘶吼声不再，就连爬行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哈斯娜又拍着腰鼓在原地开始转圈，动作飘逸自然，裙摆飞扬，还扯动了身上的勾魂铁索，带着铁索摩擦发出的声音。

许久之后，地上的那些僵尸化作一滩滩恶臭的浓水，哈斯娜也终于停止了舞蹈。

“他们是我炼制的尸人。”哈斯娜站在一大滩浓水里，木着脸。感觉不到脚下的黏腻恶心，也不去和张熹微对视。

尸人。

江晚现在也不怎么意外。

哈斯娜就算是去十八层地狱服刑了。

也不能改变她杀人如麻的本性。

尸人是要在人活着的时候炼制。

这也是为什么，江晚会把这些僵尸错认为尸王的原因。

他们有思想。

这是尸人和僵尸的区别。

尸王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

“我那个时候很伤心。后来，得知赵破奴的家族被巫蛊案牵连，我就去了中原。”

哈斯娜带着众人往里走，“我用一把宝石匕首，换了工人给我修建这座古墓。赵破奴是霍郎……”

说到这里，哈斯娜语气一顿。

想起霍去病并不喜欢自己这么称呼他。

只好改口。

“是霍将军麾下的能将。我第一次见到霍将军的时候，赵破奴就在将军的身边。”

那次，是大汉的军队一举击破她的城。

她那个只知道睡女人父王不仅被吓得尿裤子，还直接摘下了自己头上的王冠，献给了大汉的皇帝。

王冠，代表着他的头。

还是自己献上，卑躬屈膝的样子让人恶心。

那个时候，哈斯娜根本没有去看自己的父亲，也没有看周围哭泣的兄弟姐妹。

痴痴的看着前方的霍将军。

那盔甲，那□□，无一不让她心头怦怦跳。

霍将军对着他们，只有冷厉的眼神。

唯独和身后的将军和士兵们说话的时候，才会露出笑意。

所以，哈斯娜除了记住霍去病，还记住了和霍去病说话最多，看起来关系也很好的赵破奴。

“我去的还是晚了。赵将军也死了，我就把他的尸体带到了这里。然后送入了墓地深处。外面的地方，是我炼制的尸人。他们的魂魄都被我抽走了。”

那是哈斯娜第一次在江南停留这么长的时间。

后来是她炼制尸人的举动被发现，哈斯娜才匆匆封闭了这个古墓，逃回了大漠玉门关外。

“就是这里了！”哈斯娜带着一行人到了最里面。

这具铜棺最为华丽，而且摆放的位置和江晚之前看到的铜棺不同。

“若是无事……”哈斯娜敛下眼睛，没有看张熹微一眼，“便让我回去吧。”

江晚看了看哈斯娜，又看了看铜棺。

“那些尸体里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哈斯娜：“我用幻术让他们记住的。”

与其说是让尸人们记住，不如说是哈斯娜在缅怀。

只是当着张熹微的面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张熹微本人却是十分淡定。

哈斯娜思念的是霍去病，跟他张熹微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待会儿肃清了这里的，就可以让钟教授带队进入了。”张熹微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