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鱼的眼珠动了一下，嗫嚅道。

“是的，她有心脏病，为了生你……耗费了全部力气。”

不过，她说的也没说，虽然，死是那个女人的必然结果，但陈仪实在不想给她留下阴影。

“可我和楚健雄什么关系？”

于小鱼沉吟了好久，久得于政和和陈仪都不敢弄出一点动静，两人都只敢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女儿。

“小鱼，你母亲是楚健雄的恋人，被捕后发现她怀了孕。”

于政和面无表情地说道。

“被捕？”

于小鱼再嗫嚅道。

“是的，危害国家安全罪。”

于政和再说，他下意识地埋怨妻子误事。

“危害国家安全罪？”

于小鱼下意识地重复道。

“不，小鱼，你母亲不是被捕，是自首。”

陈仪瞪了丈夫一眼。

“自首？”

于小鱼再次下意识地重复着。

“爸，妈，说得再详细点，我有点懵。”

抬起头来，于小鱼苍白的脸上有丝不健康的红润。

“好吧。”

陈仪只好简述四十多年前被他们掩藏的历史。

原来，于小鱼的亲生母亲叫柳青，和她的亲生父亲楚健雄都是清方大学生物系的高才生。毕业后，两人一起去了M国留学，学成之后又一起回了国进了国家科学院。

二人加入了一项机密的科研小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看就要成功的实验却发生了爆炸。除了二人，其余十几人都在爆炸中死亡。楚健雄身负重伤，柳青失踪。国家倾尽全力才把他救了回来。据楚健雄说，是柳青收了国外某公司的巨额贿赂，盗取了科研数据，引爆了实验室。

于政和当时所属部队戍守在西北边境，巡逻时遇到了昏迷中的柳青，她那时已经怀有六个月的身孕。

当她醒来后，看到电视上全国的通缉令时，她很平静地交待了所有的罪行，只是，纪录实验数据的U盘丢失了没能找到。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们收养你，不能把你交给楚健雄。

“小鱼，不是爸爸妈妈想骗你，其实……，我们也不想把你交给他。但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

于小鱼扯了一下嘴角，苦笑了一下：

“呵，楚健雄和柳青没有结婚？”

是问句，她看到陈仪点点头，又咧嘴一笑：

“原来我就是个私生女呀，呵呵！”

陈仪心疼地看着挂在睫毛上不肯滴落的泪珠，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

于小鱼好像缺氧的鱼儿，沙哑着嗓子问于政和。

于政和端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

于小鱼看得清楚，茶汤甚至都没有一丝涟漪。

“因为楚健雄有可能也触犯了国家安全罪，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配合？”

于小鱼呢喃道。

“对，需要你打入他身边，帮我们拿到他的犯罪证据。”

于政和看着呆愣的于小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