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嗯，认识。”

“据他的口供说，郑宇杰知道了王申跟青天社有关系，所以一直在暗中调查王申。在10月29号，也就是郑宇杰被杀当晚，王申有跟你见面。但是郑宇杰悄悄跟踪了王申，你知道之后就杀了郑宇杰，是不是？”猴子眼睛死盯着傅海强，好像这一切都是成定局的事实。

可是没想到傅海强丝毫不紧张，“警官大人，您说话也要凭证据吧，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根本没有丝毫的证据。”

“没错，我承认，我有反跟踪过郑宇杰，但是我警告了之后，郑宇杰就直接走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傅海强耸了耸肩。

猴子沉色道，“但是听王申的口供，在第二天，你也曾发信息给过王申，说不要担心郑宇杰，还教导他，就说郑宇杰出去办案了，短时间不在警局。”

傅海强笑道，“警官大人，你刚才也说了，王申是金区警局的局长，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居然还能教导局长做事？”

黄钰在一旁默不作声，她看着傅海强，嬉皮笑脸，仿佛丝毫不把这些当做一回事。但是黄钰却很心痛，傅海强是自己的老师，可是居然变成了这样，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你们根本没有证据我杀人，只不过都是你们的猜测而已。”傅海强摊手，“我想，我也可以走了吧。”

就在傅海强笑着准备起身的时候，可是没想到黄钰却是直接过来，沉着脸按住了傅海强的肩膀。

“你也太着急了吧，虽然还没有证据起诉你杀人，但是你至少也得坐满48小时再出去吧。”

黄钰的举动让所有人惊呆了，他们也从未见过黄钰如此。以前要是找到证据，黄钰都是直接放人，懒得浪费时间，可是没想到竟是直接拉住了这个傅海强。

看黄钰的脸色，重案组的人也都猜出来了，黄姐应该是生气了。

傅海强显然是没有想到，微微愣了愣，不过还是继续坐了下来，“既然这位警官这么说了，那我就坐满48小时再出去好了，反正我时间多得是。”

出了审问室，看着傅海强那副得意的样子，猴子着急的问黄钰，“黄姐怎么办，没有证据，根本告不了。”

“是啊，要不把王申叫过来，让他们对峙？”小周提议道。

黄钰摇摇头，“不行，王申只能算是人证，定罪证据却是没有。”

“可是难不成真让他坐满48小时？”裘兰兰说道，然后又看了一眼审问室里的傅海强，“他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黄钰顿了顿，“这样吧，我亲自过去审问。你们先回办公室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胖子为难道，“黄姐，您该不会要打他吧？”

“对啊，黄姐，逼供可是不对的。”裘兰兰小心翼翼地说道。

黄钰白了他们一眼，“我像是那种人吗？”

每个人心中都是默默点点头，但却都不说，默默都回了办公室。

……

“吱”

审问室的门又被打开了，里面闭目的傅海强皱了皱眉，却仍没睁开眼。“你似乎有很多话想问我。”

傅海强几乎不用睁眼都知道推门进来的是谁。

黄钰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到了傅海强的对面。傅海强也是缓缓睁开了眼，淡淡得看着黄钰，“你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我？”

黄钰盯着傅海强，过了好久才开口说道，“郑宇杰是不是你杀的？”

黄钰感觉自己在问这话的时候，有点颤巍巍的，都有些不敢问。就如同第一次听到杀人犯是傅海强一样，一个自己最敬重的老师竟然成了杀人犯，而且还是警局局长。

傅海强也是盯着黄钰，收起了刚才嬉皮笑脸，沉色地问道，“那你又相信哪一个呢？”

“怎么会变成这样？”黄钰叹了一口气，“你是警察啊，不是真的混混。”

“从上次见面，应该是过了一个星期了吧。”傅海强并没有直接回答黄钰的问题，“从上次见面，你问我那个问题，问我有没有变节，是吧。”

黄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我明确告诉你，我承认，我变节了。”傅海强说这话的时候同样是看着黄钰的。

可是黄钰却感觉心被撕碎了一样，自己刚来警局的一切都是傅海强教自己的，可是没想到这么敬重的老师，有一天也会成为犯人，坐在自己面前等候审问。

“这应该很正常吧，卧底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自然会去适应，变节应该并不奇怪吧。”傅海强淡笑了一声。

“可我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你！”黄钰吼道，“你之前教我的，所以说，都是假的？”

“黄钰，人各有志。”傅海强说道，“当警察或许根本满足不了我。”

“那现在就是你追求的，你所希望的？”

傅海强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或许吧。”

“那，郑宇杰也是你杀的？”黄钰深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傅海强。

既然傅海强已经变节，那么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根本不用把他警察来看待，只是一个普通的犯罪嫌疑人而已。

可是傅海强却并不认罪，“你根本没有证据来直接证明我杀人，所以，我不承认我杀了郑宇杰。”

黄钰其实心里也已经明白了，傅海强没有直接否认，看他的样子，应该十之八九算是杀人犯了。

傅海强之前是警局局长，自然是熟悉警局的所有运作，对于查案子更是熟悉。知道重案组没有证据根本抓不了犯人，只有人证物证齐了才能拘捕犯人。现在只有王申一个物证，根本对他构成不了威胁。

黄钰心如死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傅海强，淡淡说道，“你走吧。”

傅海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起身，准备开门。

“下一次见面，我一定会抓了你。”

就在傅海强准备开门的一瞬间，黄钰在背后淡淡说道，眼神坚毅地盯着傅海强的背影。

傅海强身子一怔，但也没回头，拉开了审问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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