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门口,郑禾玉看到偌大的“光新门”三字,还有女婢早早等候了。见到郑禾玉走来,女婢立马迎上去,给她请安见礼,随后领着她进入殿内。
郑禾玉看她的兄长见郑旭身着朝服,高挑的身形,衬得他更加气宇宣扬。发冠上嵌了一颗红宝石,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把宝石的轮廓显现的更加完整。微微冷峻的神色,让她看不清脸上的喜怒,倒让人能够从心底生出敬意来。
郑禾玉对着郑旭也行叩拜大礼:“臣妹给皇兄请安,皇兄万安!”
原本坐在座上低头看奏折的英俊男人立马起身,亲自把郑禾玉扶了起来。郑禾玉这才看清他冷峻的脸上略显笑意,可见对她的回归还是比较高兴的。
“禾玉客气了,你我兄妹,一母同胞。昔你流落他国,今你回到孤身边,孤自是喜不自胜。以后没外人在身边时,唤我‘大哥’即可。”
二人在殿内闲话了几句后,有大臣请求觐见,郑旭轻轻“啧”了一声,似是表达不满。郑禾玉便也很懂事地说要告辞了,改天再来。
走出光新殿,郑禾玉觉得无所事事,便让亮馨带着她四处逛逛。她来到一座假山后面的凉亭边,看见亭中有一位少女坐着刺绣,偷偷问亮馨这人是谁。
亮馨看了一眼,告诉郑禾玉这就是温如小姐。
郑禾玉走上前去,看着眼前人手中绣的荷包上有一朵半开的莲花,突然想到昨日张温如头上戴的是一支碧莲样式的簪子,觉得她可能钟爱此花。“安裕给表姐问安。”
张温如正绣得认真,突然听到一个陌生声音心下疑惑,转头一看,原是昨日回宫的公主。她放下手中的绣品,对郑禾玉行点头礼:“本是臣女不好,昨日怕公主舟车劳顿想要休息,故而没来看望。反倒是今天叫公主寻来,真是该罚该罚。”
郑禾玉见她客气,急忙阻拦:“表姐客气,都是一家人,我寻你跟你寻我,本没什么分别。”
“公主大度,臣女自愧不如。”
郑禾玉莞尔一笑,说:“无需称呼我为公主,我唤你姐姐,姐姐叫我闺名禾玉即可。你我何须如此生分。”
张温如轻轻说了一声“是”。
郑禾玉怕冷着场面,就主动搭话:“我瞧着,姐姐绣的莲花真好看,但怎么只绣了一朵?姐姐绣艺精湛,若满池碧荷一道盛开,那景象才是真真迷人眼呢!”
张温如看着眼前人灿烂的笑脸,这欢欢喜喜的样子是真切热烈的,她自从入宫以来就很久没看见这样纯粹真挚的人儿了,她婉言:“禾玉你年轻,喜欢花草们热热闹闹地簇在一起。但我独爱一支清莲,出淤泥而不染的,淡雅素净。”
郑禾玉看自己的建议没被采纳,小小的有一丝尴尬,但很快转为笑容:“是,姐姐高洁端庄,禾玉倒是不如了。只是我看着露珠用的丝线怎么不是银丝呢?银丝的在阳光下可以更显出露珠的光泽感。”
“殿下皇妃皆不喜奢靡之风,如若小小荷包都要用银丝来制成,则背离了简朴的本意。”张温如若有所思道,“我从小养在太妃身边,也断断不想叫姨母为难。”
“姐姐多虑了,不过几根银线罢了,哪能就叫母妃娘娘为难呢?”
郑禾玉看她不言语,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也只好赔罪道:“姐姐莫怪,禾玉不懂规矩礼仪,失言了。若是姐姐不嫌弃的话,我替姐姐绣两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