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完,走进里屋,发现朱达正举着鞋子,在愁眉苦脸地与几只蟑螂干架。
“别打了,这里是花木场,虫多蚁多蚊子多,有时还会有蛇。”雷宇天不耐烦地道,“晚上可别乱跑,这里的蛇条条都是剧毒的。”
听到有蛇,朱达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
“想不想住回舒适豪华、还有小妹可叫的大酒店呵?”雷宇天问。
“别逗我了。身份证都让你给缴了,我出去也开不了房。”朱达垂头丧气。
“身份证跟手机,都可以还给你。”雷宇天拿出朱达的手机跟身份证晃了晃,后者的双眼在房间不太明亮的灯光下闪亮了一下,想要伸手来拿,却被雷宇天晃开了。
“只要你今晚不逃,明天白天同我出去走一趟,明晚起你就可以继续住舒适暖和的大酒店了。”雷宇天开出条件。他是打定主意了今晚一直坐外间,不睡觉,守着朱达。但就怕一旦犯起困来,总会有打盹的时候,到时朱达趁机开溜,他上哪儿再找他去。
朱达想想自己似乎也没得谈条件的资格,便点头答应了。
其实如果要赶紧的话,雷宇天也可以电话中叫妻子直接来花木场的,相信妻子立马会开车过来。但一时间,他还没想好怎样引导两人对质,什么样的角度,更能够保证两人最大程度地说真话。
早上,朱达被锁在里屋,雷宇天在屋外来回走动着,还在思索着对质的问题。
“天哥,你今天怎么既不呆办公室,也不去园子里,在这儿散步玩?”尹诗韵好奇地走过来问,“你屋子里面好像还有人?金屋藏娇?”
“藏毛线呵,小尹你越来越不单纯了。”雷宇天故意做了个嘘的手势,“我一哥们在里头休息,别吵着他。”
屋里头,朱达确实是在休息。只不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唯有眼皮却会偶尔地睁开,瞅瞅窗户外雷宇天走动的身影。雷宇天已经这样在窗外来回“散步”一两个小时了,朱达知道,他看似散步,其实是不放心他,生怕他趁他不注意,撬掉门锁,夺路而逃。
终于,雷宇天高大的身影从窗口消失了,人有三急,不用想,雷宇天肯定是尿尿去了。
朱达顿时就“醒”了过来,抬起左臂,按了按腕上的手表,贴近嘴巴:“喂,快找人来救我呵!我在……”
简单而急促的几句,朱达不敢多聊。当雷宇天重新返回,身影出现在窗外时,朱达已经安静地睡着,从屋内传出均匀的鼾声。
雷宇天侧耳听了听屋内动静,当听到鼾声,他神色稍稍放心了一些,不再守在门口。毕竟,一整天还没顾得上打理园中的事情,他大踏步向园子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