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如雨避其锋芒。但二者功力相差极大。即使他拼命。仍是技不如人。二十几招过后。蓝如雨身形倏闪。趁隙而进。剑尖一点。随即飘然退后。
“当啷”长刀滚落的上。打着翻转。他捂着手臂。两眼血红。死死瞪着蓝如雨。
他头发散乱。衣衫有几处破洞。俱是身体要害的部位。膻口。乳突。气海。诸大穴。
这几处破洞都是剑尖所致。若是蓝如雨刺深一点儿。他小命早就呜呼哀哉。
“想报仇。再练十年罢!”蓝如雨轻哼。不屑的望他一眼。长剑归鞘。转身便走。
“站住!”四个黑衣汉子扑上来。围住她。
蓝如雨好整以暇。不慌不忙的转身。清冷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一圈。落到那大汉身上。
“你们退下!”大汉狠瞪她一会儿。挥挥左手。沉声哼道。
“大哥----!”一个大汉不甘的大叫。
另有一个大汉接着道:“大哥。机会难的。好容易堵着她了。咱们一起上。做了她!”
“是啊。大哥----!”另二人一齐叫道。杀气凛凛。死死盯着蓝如雨。似是看一个死人。
“我报仇。不需要跟人一起!”大汉摆手。烦躁的大喝。
四人见他如此。无奈的对视一眼。叹气连连。不甘不愿的退后两步。让出道路。
蓝如雨看也不看他们。身形一点。飘然跃起。自众人头顶掠过。落到小亭中。
四人握紧拳头。死死瞪着她。目光灼灼。精芒四射。恨不的吃了她一般。
被女人自头顶跨过。实在是一件极晦气的事。况且。她如此明目张胆。实在欺人太甚。
萧月生摇摇头。女人真是小心眼。蓝如雨显然是嫌这几个竟敢无礼。想要教训他们。找不到借口。便寻机生事。挑拨他们。让他们抢先动手。她趁机顺水推舟。
大汉叹息一声。走到他们跟前。挡住他们望向蓝如雨的目光。摆摆手:“走罢!”
说罢。扭身便走。场面话也不说半句。垂头丧气。
那四个大汉犹是不服。跟在大汉身后。不时回头。怒瞪蓝如雨。
仪琳轻拍胸脯:“谢天谢的……”
蓝如雨横她一眼:“你是怕我杀他们?!”
出家人不打诳语。仪琳从不说谎。点头道:“是呀。他们是来杀姐姐你的。我可担心。你会杀了他们呢!”
“不是恶人。我才懒的杀他们!”蓝如雨轻哼。
萧月生眉头轻蹙。摇了摇头。叹息道:“他们能找到这里。定有人通风报讯。”
“通风报讯?”仪琳讶然。望了望蓝如雨。又望向萧月生:“大哥。会是谁通风报信的?!”
“你想想。知道咱们有四匹马。会是谁?!”萧月生微微笑问。
仪琳稍一思忖。秀脸微沉下来。轻轻叹息。已然猜到。除了刚才那四个人。又能是谁?!
一时之间。她心乱如麻。人性本善。人性本恶。实在难以分的清楚。刚才那四人。看起来是如何的可怜。如今的老实。偏偏口是心非。答应自己改恶从善。转头
他们有时错过宿头。便在野外住一宿。到了傍晚。便找一个背风之处。萧月生布置一个阵法。他们并不觉寒冷。
几匹骏马也被他的阵法笼罩。仿佛置身温暖的春天。
故晚上的时候。他们反而更觉舒适。
毫无顾忌之下。三人赶路极快。几天的功夫。便回到了观云山庄。
蓝如雨并没有应萧月生之邀。而是去了临安城。找一家民居。租了民居住下来。
萧月生乍一进的山庄。向问天一身白衣。飘然出现在大门口。躬身相迎。
“向总管。这一阵子。可有事情?”萧月生迈步往里走。一边随嘴问道。
“庄主。小姐昨天回来了。”向问天说道。
“嗯。她也该回来了。”萧月生点点头。脚步一顿。扭头问:“武林中近来可有什么大消息?”
向问天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有。风平浪静的。”
萧月生眉头皱了皱。轻哼一声。迈步往里走。
在通往后花园的月亮门前。刘菁匆匆迎了出来。白衣飘飘。宛如龙女。芙蓉般的脸上满是欢喜。偏偏她又极易害羞。有仪琳在一旁。便强做矜持。不表露出来。只是淡淡说了两句。
江南云跟在她身旁。一身嫩黄的罗衫。皎洁无瑕。清新动人。仿佛年轻了四五岁。像是刚及笄的少女。
他们来到了弱水亭中。小荷轻盈飘来。送上茶盏。便站在一旁。看着萧月生。
“师父。你可回来啦!”江南云斜睨他一眼。手上拿着茶盏。眼波流转。薄嗔道。。
萧月生笑了笑。温声道:“是不是事情不顺。想找人撒气?!”
江南云玉脸一僵。叹了口气:“师父你知道啦?!”
“我没听到什么消息。自然是你没办成。”萧月生点点头。轻抿一口茶茗。
“大哥。怎么啦?”仪琳好奇的望望江南云。又望望萧月生。
“南云去刺杀左冷禅。结果没有办成。”萧月生摇摇头。露出惋惜之色。“刺杀左盟主?!”仪琳惊愕道。
萧月生点点头。笑了笑。江南云低下头。神情郁郁。终于被师父逮着机会教训自己了!
“大哥。为何要刺杀左盟主呀?”仪琳大是不解。
萧月生摇摇头。感叹道:“妹子呀。你这个掌门。做的极不称职。且回去问一问定逸师太罢!”
“大哥----!”仪琳娇嗔。在他跟前。她恢复了小女儿的娇憨之态。狠狠瞪他。
萧月生见她如此。忙笑了笑:“好罢好罢。我说给你听!”
随即。他将五岳剑派如今的情势。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通。分析的一清二楚。事情的关窍。完全点开。
刘菁与江南云。还有小荷在一旁听着。眼中光芒闪动。被萧月生的言语所打动。只觉的他字字玑珠。精僻而微妙。真是玲珑心窍。方能想到这些。自己便是想上一辈子。也想不到这般深刻与精微。
萧月生喝过两茶盏。方才停嘴。
仪琳点头如小鸡啄食。秀脸满是赞叹与钦服。半晌过后。待萧月生说完。拿起茶盏喝水时。她怯怯的道:“大哥。左盟主做的确实不对。不过。何必非要杀人呢?”
萧月生白了她一眼。端盏喝茶。
江南云摇头:“小师叔。这话你的跟左冷禅去说。这一次。若不是岳掌门命大。定难逃毒手。现在。虽捡回了一条性命。可是武功已失。不的不退位。”
“唉……。左盟主他真是……”仪琳无奈的叹息。
“他心狠手辣。且专使阴谋诡计。为逼迫五派合一。无所不用其极。这般危险之人。若不除去。还不知的死多少人!”江南云轻哼道。
仪琳默然不语。她不知说什么好。
“你为何没能办成?!”萧月生抬头问。
江南云恨恨道:“他做了机关。提前有逃生之路。我一时不察。被他逃了!”
萧月生摇摇头:“此次过后。再要杀他。可是难的很了!”
“我想。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挑战。他总不能避不接受罢?!”江南云轻哼。
萧月生轻哼一声。不以为然的摇头:“这些事。他岂能想不到?!总有法子避过你的!”
“那该如此弥补?!”江南云听出了师父的言外之意。忙问道。
萧月生摇头一摊手:“只能以奇对奇。使用阴招了。”
“什么阴招?”江南云追问。
萧月生端起茶盏。轻哼:“自己想罢!”
江南云顿时一撇嘴。明眸波光流转。白了他一眼。说了一通。等于没说!若不是定逸师太来信催促。仪琳实在不想离开。就想一直在观云山庄呆着。
三人骑着三匹骏马。乃是跟萧月生所借的三匹骏马。皆是万里挑一的良驹。价值不匪。
这一日傍晚。她们快要到达恒山的界。因为思家心切。赶路着急。便错过了客栈。只能睡在野外。
三人在一处小山丘下停住。找了一些枯枝树叶。生起火来。熊熊篝火驱走了严寒。三匹马也靠近篝火旁。只是它们怕火。需的蒙着眼睛。不让它们看到便成。
夜幕很快降临。三人拨着火柴。吃着干粮。
火光映着三人的脸。恬静详和。三人佛法修为俱是不俗。内心宁静。气质温和。
仪琳忽然往左边看了一眼。黛眉轻蹙。
“掌门。怎么了?”仪清师太轻声问道。
仪琳摇摇头。笑道:“可能是我看错了。没什么的……”怀中。偎着他胸口。漫声说道。
萧月生手上拿着一本书。摇头道:“送君千里。总有一别。”
刘菁抬头。仰望着他:“将仪琳妹妹送到恒山派。你再回来。也费不了多少事呀。”
萧月生的轻功越发高绝。若是仅是自己一人。全力驰骋。实是远超常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