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齐王还有多少人支持,就说他现在都不在咱们面前露个脸,他到底有多重视咱们这些人?”
王塄不满齐王这个做派很久了。早在以前齐王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见不到正常的很,见到才是不正常。
可事异时移,齐王现在今非昔比,还以为他是那个高不可攀的王爷吗?
说白了就是个丧家之犬!
王塄牙咬得更响,还是个害得他们跟着遭罪的丧家之犬!
一番话惊得吴聪从慌张到沉默,他早就被王塄说服了。
因为这都是事实。
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这个局面,他们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吴聪望着走来走去的同袍,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
如果他没和王塄有的那么近就好了,兴许他就不会知道齐王兵败的事,就能一如既往地训练、种地,和这些一无所有的同袍一样,日复一日地过下去。
直到朝廷来人抓他们的那天。
也或许他们会认忍不到那天,直接加入了血莽帮成了以前最不屑的贼寇也说不定。
齐王一个皇亲贵胄,现下不也是个贼?
窃国之贼和失败的窃钩之贼,谁还能比谁高贵?
话说的多了,就会变得无话可说。两个人一时沉默相对,面面相觑却找不到一条可以帮自己的路。
半晌,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陆玉均摸着下巴,感慨颇深。
他是想到过这里的人怨言应当不小,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大。
说来也是,原本以为是条明路,只要吃点苦,冒一冒险说不定就能成不世之功。
谁知道不止功没有,连正常日子都没有。
一方面要躲着朝廷的查探,一方面要训练,还要和这个枯燥乏味的时间做拉锯战。
有多少人受得住?
没有太多人有这个毅力,有这样的毅力的人不需要从这条路走也一样能成大器。
胡砻显然就是这样的人,可惜他选择了齐王,选择了这条路。
事已至此,就没人能帮他。
陆玉均悄悄离开此处,移动脚步向胡砻的屋子走去。
他有种预感,胡砻这个人,不会将王塄留太久。王塄这样的人,如果再不清理,终会动摇军心。
一时抓不住,两时抓不住,胡砻一个将帅,总能抓住王塄的小辫子,然后让他彻底闭嘴。
这种事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
胡砻在自己房里,整理好一身破旧的衣裳,在水盆里照了照形容,转身就欲出门。
接下来本应当是他训练士兵的时间,只是他现在,还需要做些更重要的事。
必须,尽快,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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