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在拟订好命运石之门计划的具体内容后。
容貌各异却同样倾城的少女们对视一眼,那颗悬起来的心却也逐渐轻放下来。
没有什么会比未知更加可怕,而一旦未知转变为已知,那么它也就再也抵挡不住人类的披荆斩棘。
在气氛大好的时刻,伊甸抚摸额头片刻后,忽然有些迟疑地说:
“可这样一来,各位,我们这样做,算不算是在「逃课」呢?”
是的,逃课。
崩坏是给予文明的试炼,如果真的按照计划将穆大陆迁移到遥远的未来,那样算不算是通过盘外招规避崩坏的考核?
面对这样不讲武德的前文明,崩坏意志会不会又有所动作?
要考虑的还不仅仅只有这点。
“如果前文明真的跃迁至未来,那么后文明所需要面对的崩坏,强度会不会更进一步提升?”
众所周知,崩坏的考核难度是根据文明强度进行调整的。
正如科技极端发达的前文明律者强度要远远超过发展相对羸弱的后文明,一旦二者合并,崩坏的考核难度会不会提升到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恐怖境界?
如果这样的话,算不算是前文明将本不属于后文明的灾难带给他们?
“伊甸小姐果然很善良呢。”
察觉到歌者起伏不定的心绪,作为她至交好友的阿波尼亚温声宽慰道:
“我明白你现在在担忧的问题,但恕我冒昧,伊甸小姐,我想请你理清一个逻辑。”
“后文明之所以能够存在,是因为前文明的我们,执行了「命运石之门」计划。”
没错,正如阿波尼亚所说的那样。
在前文明传送至未来后,后文明面对的崩坏强度确实会提升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但如果不是前文明执行了命运石之门计划,后文明从一开始就没有诞生的可能。
毁灭,或者在她们的帮助下存活。
该怎样选择,很简单的不是吗?
况且作为后来者,后文明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权力。
说一千道一万,如果不是白陌,如果不是虚数之树别扭的时空机制,在场众人里,又有谁会对一个注定会代替自己所在文明的陌生文明产生好感,以至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下她?
“我明白了。”
伊甸虽然善良,却也不是迂腐。
在阿波尼亚的细心提点下,她很快就理清了其中的弯弯绕。
看到自家徒弟的双眼从螺旋状恢复清明,白陌也适时出声:“有这份为他人考虑的心是一件好事。”
他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泡好的大吉岭,脸上浮现出采菊东篱下的悠然神色。
不过这样放松下来的美好神情仅存在片刻,就又重新变回对少女方才发言的不满:“不过伊甸啊,总无视掉你的老师,可不是一件好的行为。”
“嗯?”
伊甸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本能地又靠近了白陌一些。
虽说不明白自己哪里无视老师了,但既然他这样说,那自己就再接近一些,老师应该就会开心了吧?
少女这样想到,曼妙至极的柔美身体轻轻贴靠在白陌身上。
“咱们姑且先不提「前文明传送到未来后虽然会导致后文明的崩坏强度提升,却也会让后文明实力变得更强,在抵抗崩坏方面更加有底气」这件事。”
早已在少女们的宠溺下,对于男女之间应该保持的距离微妙脱节的白陌斜眼看她:“你是不是小看了你家老师的战斗能力?”
有你老师我在,你这凑丫头担心个什么律者?
那对左紫右蓝的异色眼眸中,明明白白地传递出栗山未来同款的「不愉快です」!
“噗!”
面对脸颊微鼓,无意识耍起孩子气的老师,伊甸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从赌气中的白陌手中夺过那杯温度适中的茶水,干净利落地一饮而尽后,才笑眯眯地回答:“既然伊甸误会了老师,那么伊甸就以这碗茶代酒,给老师赔个不是如何?”
明媚皓齿,端庄大气。
仅从这干净利落的动作,歌者的优雅与风度便展露无遗。
“这还差不多!”
白大小姐哼哼两声,闹别扭的表情缓和下来。
不仅是他,从伊甸夺过茶杯时就呲牙咧嘴就差炸毛的mei亦是由冷转温。
虽说对伊甸和白陌间接接吻这件事有些嫉妒,但既然对方是主动赔罪,且还是自己音乐方面的偶像,少女也就在心里大度地表示此事揭过。
弥赛娅颇为微妙地看向一脸大气的mei,由于角度问题,同伊甸一样坐在白陌身边的她,可是清楚地看到这位举世无双的歌者小姐在夺过茶杯的时候故意扭转杯口,让自己嘴唇接触茶杯的位置与白陌方才轻抿的位置蓄意重合。
这种充满少女甜腻气息的小心机虽说可爱的不行,但对mei来说,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的信号。
‘......不会真有一天,mei要管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女性英桀叫妈妈吧?’
今天的救世小姐,也在为自己未婚妻(原)的恋情感到担忧。
浑然不提自己早已伙同挚友背刺对方,且经常通过能力变着花样当面n·t·r。
没办法,这是个唯结果论的世界。
胜利者享有一切,胜利者包容一切,胜利者宽恕一切。
只要我站在赢家的位置上,那我就是无敌哒!
你们这群后来者吃下的,不过是咱牙尖露出的残羹剩饭罢啦!
就在白毛团子思索今晚要不要穿上mei的衣服和白妈妈玩♂游♀戏,借以隔空抚慰一下mei那注定会受伤的心灵时,梅比乌斯兀然开口道:
“我认为伊甸提出的后半部分很有道理。”
“后半部分?”维尔薇下意识拨弄起帽檐上的金属齿轮:“哦,你指的是「逃课」的事情。”
“没错!”
齿轮运作的咯吱声令梅比乌斯颇为烦躁,她不屑于隐瞒,所以二话不说就冲维尔薇摆起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