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舒衍咬牙切齿地说:“是你毁了他……是你毁了他的人生……”
是你把我心中圣洁的白玉兰,变成了危险的罂粟花。
“他的人生?”沈明阳失笑出声,笑声中充满讽刺。“如果没有我,他能够拥有怎样的人生?无非是背负着生活的重担,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
“是我给了他优越的生活,是我让他活得光彩鲜艳,而他只是……只是做了那么一点点牺牲……就要恨我就要怨我……就要离开我……”
“沈明阳!你混蛋!”
事到如今,沈明阳竟还不知忏悔,竟把五年前的那件事当做应书青该有的牺牲,舒衍怒不可遏,向着沈明阳重重地挥出一拳,让他登时鼻血横流。
可沈明阳却好像不知道痛了,他任由鼻腔里血流如注,颤抖地抓扯着舒衍的衣服外套,迫切地说:“舒衍,你是我儿子……你应该向着我啊……我们父子应该齐心啊!”
“你喜欢应书青,我们……我们可以一起分享他啊……你千万别放走他……千万别放走他……他是我的,他是我们的……不能让他逃了……舒衍!不能让应书青逃了!”
沈明阳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抓着舒衍不放手,他低声下气地乞求哀求着自己的儿子,不要放走他的金丝雀,不要让他的金丝雀飞上蓝天,获得自由。
而舒衍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发狂的疯子,他多么庆幸自己不是被沈明阳养大的孩子,否则自己也会和他一样,成为一个自私自利,冷血变态的疯子。
他将应书青当做什么?
私养的宠物又或者是一件精美的珍藏品?能放在家里供他欣赏,也可以在主人允许的情况下,供他人把玩。
沈明**本就没有将应书青视为一个人!
舒衍出奇的愤怒,恨不得将沈明阳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但对他的肉体折磨又怎能抵消心中的愤恨,让他彻底失去应书青,才是对他这辈子最大的惩罚!
舒衍转头向蔺非招手,两人一起把地上的沈明阳给架起来,扔到四方桌前的椅子上。蔺非摁着沈明阳的身体让他勉强坐稳,舒衍取来一支笔,把离婚协议书放到沈明阳面前。
“签了它。”
“你要我和他离婚?!”沈明阳目眦尽裂,身体却被蔺非钳制着动弹不得,只能扯着喉咙大声吼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和他双宿**了吗?!你做梦!我不会放过你们!决不会!”
沈明阳面目扭曲,身体抖如筛糠,一脸的惊惶无措,当有人迫使他斩断金丝雀身上最后一根镣铐时,他害怕得像是上了断头台。
“沈明阳,我和你做笔交易。”
舒衍压抑着愤怒,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
“你彻底放过应书青,我就留下来做你的孝顺儿子,我以后不会和他再有任何的联系,而我的人生,从此也任你规划。”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