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要不是你的提醒,我也不会往本朝皇室之人那儿查。结合本朝的几次重要活动与前朝遗孤活动频繁的时间,找出了规律,重点暗查几位曾与父皇争夺皇位的皇伯与皇叔,然后再逐一排除,锁定了庆皇伯。”
“庆皇伯?”郭曼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当然对皇室中人郭曼认识的也不多,以前是秦、晋两位双胞胎王爷,今天又多了一位秦王妃。
“是,他是先帝的长子,比父皇大八岁。而父皇是嫡子。”
这么一说,郭曼明白了,古代讲究立嫡立长,庆王爷占长却不占嫡,在嫡子面前还是矮了半头,夺位失败也在意料之中。可终究气不顺,心里不舒坦,倚仗以前当皇子时积累下来的力量,暗中给当了皇帝的嫡子弟弟找不痛快,寻找心里一时的平衡,也说的过去。
“那,有确凿的证据吗?”
“锁定了目标后,我禀告了父皇,为慎重,找到确凿证据,父皇找个理由把庆皇伯叫进了宫,调离了庆王府,并派他的顶级暗卫夜探庆王府的几个重要地方,比如书房和卧室,果然在这两个地方都有机关密道,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找到证据,还有与北雪南慕的书信。”
秦王说轻描淡写,漫不经心,但郭曼却能想到其中的惊心动魄,那‘费了一番功夫’应该是经过一场你死我活的短兵相接吧?
庆王能利用前朝遗孤之名搅乱朝廷二十余年,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其心机之深,谋略之强,可见一般。
虽有灯下黑的缘故,利用常人的思维误区,但也能看出不是等闲之辈。
“皇上准备怎么处置庆王爷?”
“以祸国之名赐死。”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
“对,就是庆王的家眷,还有属下幕僚。”
“十二岁以上男子赐死,其余的发配边疆,女子全被贬为庶民,逐去庵堂为国祈福,替庆王赎罪。至于幕僚全部处死,诛五族。”
五族?那得多少人呢?
郭曼震惊的差点把桌子上的茶杯打翻在地,好在最后关头抓住了茶杯,只是里面的茶水全都流动了出来,在桌子上汇成了一小摊水渍,慢慢的向桌边流去,嘀嗒、嘀嗒……声音不绝于耳。
郭曼怔怔的听着水流滴在地上发出‘嘀嗒’声,渐渐的觉得这竟不是水滴的声音,仿佛变成了粘稠的热乎乎的血液从身体里的血管中喷薄而出溅在地上的声音,一滴一滴,慢慢的汇成血泊,血泊与血泊又连在一起,汇成了一大片,整个地面都被鲜血染红了,慢慢的连天也变的一片通红,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种颜色,那就是红,满天的红,刺眼的红,人是血人,树是血树,房屋也是用满身是血的人搭建而成的,天地间血红一片,这里是血海地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