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灯火昏暗,却已经聚集了四百多人,大部分是妃嫔嫱御,还有一些寝宰、宫女,二玉的心腹寝宰周、寝宰合在两边维持秩序。
淳维带着堪离、尞樊、希孟、皋鸣四位王子,还有曹彦、干放、斯仲、斯伯、跂踵广等人,三百兵丁围绕着。
淳维焦躁地在众人面前来回地走动:“该说的本世子都说完了,你们都得跟本世子走,没什么意见吧?”
众女听了,一阵骚动,有的还抽泣起来,但是没人敢说反对。
这时,突然中间有个女声说话了:“对不起世子,臣妾不想跟您走。”
“啊?谁?出来!”淳维说。
一个女子从中间的队列里走出来,淳维一看,长得真不错,挺漂亮,问:“你是谁?”
“回世子大人,臣妾贱名霞依,君上的女嫔。”女子很从容:“小女子也给世子侍寝过,当然当时很多女子一起,您可能不记得我。”
“那么,你也是本世子的女人。”
“可妾身实际上是君上的女人,本来给您侍寝已经是大罪,如果跟您走了更叛君大逆之罪,妾身身为女子,不想背这个罪名,否则族人不保,所以妾身不能跟您走!”
霞依这么一说,又有三个女子站出来,表示不想走。
“你们想好了,别后悔!”淳维恶狠狠地说。
“世子,想好了,大不了是个死,死在这里,反而落得名声清白!”霞依非常坚定。
淳维对曹彦一挥手,曹彦和三名军士过来,拔出刀剑就刺,霞依等四名女子一齐倒在血泊里。
下面传来一叠声的惊叫。
“还有谁不想走的?”淳维恶狠狠地问。
一片肃静,连哭泣声都没了。
这时,二玉带着金槌急急忙忙跑进来,把金槌交给淳维:“世子,得到手了。”
淳维接过金槌,高高举起,兴奋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金槌,有夏君权的象征,我拿到了,拿到了,你们都睁大眼睛仔细看看,仔细看看,现在我就是夏后!谁敢不听从,就与此同类。”
他用金槌一指地上躺着的四名女子。
曹彦等人急忙给淳维行礼:“恭喜君上,贺喜君上!”
“哈哈哈,走!”淳维狂笑着一挥手。
士兵挟持着众人,趁着黑夜鱼贯从后宫的偏门走出了牧宫后宫,门前已经停了五十多辆特制的大蓬马车,每车可以乘坐十多人,众女都被赶到车上,拉着就走。
一直走到夏邑的北门,那里已经聚集八千多人,大车数百辆,但没掌灯、没点火,都在黑影里。
淳维等人来到,祉秀等人迎上来:“世子大哥,怎么样了啊?”
“成了,都在这里。”
“哟哟,金槌也拿到了,太好了!”祉秀大喜。
“都是二弟计谋高明,这还在话下!”淳维一挥金槌:“开城门,放吊桥,开拔走人!”
北门在黑夜里缓缓打开,军队夹着大车,出了北门,沿着大道迤逦而行,消失在黑夜里。
淳维等人逃出夏邑,真的和妺喜预料的一样,过了一两年颠沛流离的日子,被风雨,犯寒暑,还不断遭到土人的袭击,当然他们也袭击、剽掠别人,居无定所,直到他们辗转到达山西。
根据古书的记载来看,淳维他们是一路北行,北渡济水(今黄河下游一段),逆流而上,进入山西,先在后来的安邑一带驻扎下来,与早已经到来的仲贡的敢方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