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里,既然这座岛充满了诡异,那不如将诡异的事情一件件解决,最后也许能找到回家的路。”丽兹抬起手,匕首将芭蕉叶的根部削掉,这让男人咽了口唾沫,感觉某个已经恢复好的地方似乎更疼了些。
夜晚,丽兹虽然没有睡到动物皮毛搭建的小床,但芭蕉叶、干草以及部分鸟类羽毛,让她不至于像昨天晚上一般,在坚硬的地上痛苦难眠。
她将白天猎到的野鸡丢了一只给玛丽莲后,躺在了床上。玛丽莲打了个哈欠,几口吃掉野鸡后,伸了个懒腰,来到了丽兹身边。
断定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丽兹也确定就算对方心怀不轨,她也能全然脱身后,看向母狼的眼睛:“……你要做什么?”
此时,洞穴里只有丽兹、母狼以及它的幼崽,男人不知道跑去了哪里,黄昏时就消失了。
她不像那个男人,可以和母狼沟通。丽兹只能看着对方,再次询问道:“你想做什么?”
母狼发出了一声哼声,此时的它有些像一只狗而非是狼,在围着丽兹转了几圈后,自顾自地占据了她一半的床。
“……”丽兹微微一怔。
但母狼只是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丽兹的手臂,然后露出自己的肚皮,像是将丽兹也当做一只幼崽,让她躺在自己身边。
丽兹想要将母狼赶走,可几次下来,对方又会占据她的位置。无奈之下,丽兹如对方所希望的那般,和它并排躺在了芭蕉叶上。
母狼见状,这才消停下来。她用粗粝的舌头舔舐了几下丽兹的脸颊后,在丽兹身边闭上了眼睛。
深夜,天气转凉。丽兹半夜醒了过来,却并没有感觉到寒冷。她看了一眼用自己的体温给自己保暖的母狼,意识到为什么睡觉前玛丽莲的坚持。
“你是已经感受到气温的变化了吗?”丽兹趴在玛丽莲的怀里,轻声道。
母狼只是看着她,舔了舔她的手心,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
布鲁斯再次进入梦境的时候,他已经轻车熟路。他环顾一圈四周,发现环境有些细微的变化。伊丽莎白的梳妆台上多增添了一些日用品,但那个手工做的小汽车还是摆放在上面。
他没有看到伊丽莎白的身影,但凭借对环境的观察,他猜测也许这里已经渡过了几周或是几个月。
走向书桌,布鲁斯准备再找些线索的时候,抬手却碰掉了桌面上摆放的日记本。
他弯腰正打算捡起来的时候,手指停顿在了半空中。
布鲁斯站起身,没有理会日记本,他看向镜子,这一次,里面出现了他的影子。虽然还是有些奇怪,像是报纸印刷失去了颜色,但能触碰到东西,能出现影子,是否代表他能够离开这间屋子了?
站在房门前,布鲁斯没有直接离开。他先是确定自己的身体机能依旧如现实中那般敏捷后,才缓缓打开房门。
此时是深夜,霍兰德庄园漆黑的走廊之上吊着一盏盏蜡烛样式的灯光。布鲁斯在确定周边没有其他人以及监控之后,才离开了伊丽莎白的卧室。
他并不知道房屋的构造,霍兰德庄园也因它特有的传统设计,过道看起来就像是杂乱无章的迷宫。
不过,这并没有难住布鲁斯。在经过一间屋子时,布鲁斯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响。在安静听了一会后,他确定里面是佣人的休息室。那与之相对应,这扇门右边的那扇离的很近的门,里面应该是佣人们的工作间。
布鲁斯安静地进入了工作间,不出意料,他在墙面上看到了霍兰德庄园的构造图。
一些庄园为了方便新来的佣人快速熟悉房间布局,会在工作间放置房屋构造图。上面除了标注了各个房间的用除外,还有些模糊不谈的地方,让布鲁斯抓住了细枝末节的线索。
他将构造图上的内容快速装进了大脑里,又在工作间找了一些小巧的用于战斗的工具。在离开工作间时,布鲁斯听到旁边休息室内传来的一些争执,那声音足够大,哪怕隔着门,他都能听见。
本该是要直接离开,但对方的争执声中,似乎提到了伊丽莎白的名字。布鲁斯站在了原地,安静地偷听里面的谈话。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报警,就算他们是伊丽莎白小姐的家人们,可不代表他们可以随意伤害这么一个无辜的孩子。”开口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年龄不大,话语里带着气愤。
“你疯了吗?你家里还有生病的妹妹。就算你报警了,但霍兰德家族的权势可不会在乎警察怎么说。而且身为报警人的你,也许在纽约找不到一份工作!”回答她的人是一个年老的女人,她的声音沙哑低沉,语气间充满对霍兰德家族的熟悉,“听我的,苏珊,就装作不知道好吗?不会有其他地方能开出霍兰德家给的高工资了,更何况我们是来赚钱的,我们不是来做英雄逞能的。”
“怀特太太,我只来了三个月就已经受不了了,但你在霍兰德家呆了多久,三年,十三年,还是三十年?难道你看到那么小的女孩受到那种折磨,你不会生气吗?”女人没有被老妇人的劝阻吓坏,她反而更为气愤。
“这是霍兰德夫妇的事情,既然他们默许了朱利安和那群人,那么,我们无权过问他们的决定。”
女人一下子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她的声音最后都带着梗塞:“天呐,这不是中世纪,伊丽莎白小姐也不是那个时候的孩子,他们不该用那种残忍的行为去对待一个孩童。哪怕他们是她的父母。”
“装作不知道吧,苏珊。”老妇人叹了口气,“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再进入地下室的那件房子,从不。”
片刻后,休息室底部的亮光暗了下去,布鲁斯猜测里面的人应该是休息了。他面色沉重,想到伊丽莎白身后的那一连串伤势,布鲁斯不敢耽误,他立马离开工作室,向佣人们提到的那个房间走去。
一路上,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整个霍兰德庄园的内部也展露在他面前。
伊丽莎白在哥谭置办的庄园也叫做霍兰德庄园,外表现代化,但内里却陈旧且古朴。以前,布鲁斯认为那栋庄园已经足够复古,可比起他脚下的这一栋,也许两栋霍兰德庄园间差的是一百年以上的岁月。
地下室的入口处被四五个顶着天花板的高书架遮掩着,如果不仔细观察,压根不会发现在书架的后方有一扇门。布鲁斯小心推开房门,一段狭长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的楼梯出现在他面前。楼梯深处灯光依旧昏暗,似乎里面只不过是富人们用来储物的空间。
但布鲁斯敏锐地察觉到,楼梯两侧墙壁上的深色污渍。
他伸手触摸,然后指尖搓揉,最后将手指凑到鼻尖,淡淡的血腥味,似乎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伊丽莎白一定在这里。
她的境遇也许比布鲁斯想象中要更加危险。
布鲁斯快速下楼,尽管如此,他也不忘抹去自己的痕迹。关上房门,脚步轻盈,在走过这一段楼梯后,是一个拐角。他走过拐角,灯光变得明亮了些。
然后,他就看到了伊丽莎白。
那可怜的女孩就像是一直待宰的羔羊,双手用绳子捆绑着吊在天花板上。她又像殉道的圣女,跪在房间中央画着的奇怪符号之中。
女孩闭着眼睛,似乎将布鲁斯当做那些对她造成伤害的人。明明只是缩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纪,伊丽莎白却低下头轻声道:“一会……能轻一点吗?”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沉默地走上前去。他就像一堵墙,又或是一座山,屹立在女孩面前。
见对方久久没有动手,伊丽莎白缓缓抬起头。
眼前的男人挡住了光源,女孩看不到他的长相,但单单从他的身形上,就已经认出了他。
就像一根紧绷的线终有一天会断掉,布鲁斯的出现正是那剪断琴弦的剪刀。一直强撑着的伊丽莎白只是道:“我是在做梦吗?”
布鲁斯没有说话,或者说他不确定此时充满怒气的自己是否会吓到眼前的女孩。他抬手解开捆绑着伊丽莎白的绳子,同时目光扫到了女孩的后背。
比起之前刀刃留下来的伤口,伊丽莎白的后背此时布满了鞭子抽打过的痕迹。鞭笞者使用的是小型柳条,会给受刑者留下痛苦,但不会留下伤痕。
此时,布鲁斯明白为什么那个名为苏珊的女佣会如此气愤。
就连一向克制的他也无法压抑那些怒火。
“你不是在做梦。”布鲁斯蹲了下来,他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头,轻声道。
伊丽莎白却一把扑到了布鲁斯的怀里,她双手抱着男人的脖子,贴在他的胸前,开口道:“他们都说因为我长大了,所以我才无法见到你,但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幻想朋友,你不会离开我,你永远都属于我。”
布鲁斯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个年龄的女孩,对他来说,对方是伊丽莎白,可又足够年轻。如果是成年体的伊丽莎白,他能用吻来代替安慰。可这个年龄的伊丽莎白……
最后,安慰化作了谎言。布鲁斯牵着女孩的手说:“嗯,我不会离开你,我也永远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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