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走了,直到脚步声都听不到了,多数学生不知道下一步干什么,茫然不知所措。
有两位学生来之前可能被懂行的长辈指点过,拿起自己座位上的书,欢呼一声跑出了教室,向藏书室跑去。
余下的各位学生此刻也明白了这是放学的意思。
“自由了,回家喽。”大家都成了放出笼子的快乐小鸟,飞出了教室,也奔向了藏书室。
县学的藏书室不大,甚至可以说寒伧,就一间五六丈方圆的屋子,光线昏暗,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味。
屋当中摆着三个书架,每个书架上都贴着一张醒目的标签,分别写着基础类、提升类、升华类。
靠墙有一排桌凳,桌上放着纸墨笔砚。
先来的两人正在基础类架上翻捡,后来的七人也都朝基础类书架涌去。
远铃注目看去,书架分为上下两排,一排贴着“功法”标签,一排贴着“医书”标签,书不多,都只有十来本,都很薄,大约一指厚。
那先来的两人一看大家都涌了过来,顿时急了,四只手一阵划拉,各自把一排书都抢到了自己的怀中,打算先由自己挑选。
却听角落里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唉,把书放下,医者仁心,如此作为,何来仁心,当罚一分。”
众人转身看去,角落里一张逍遥椅上,一位伛偻老头缓缓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浑浊的双目直直看着还相分辩的两人,平静说道:“如不听劝告,将再罚一分。”
先来的两人这才慌了,上学两年总共就十分,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扣了两分,今后两年还怎么混?立刻老老实实地把书放回了书架。
“看清楚了再取书。”老者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逍遥椅上闭目养神。
逍遥椅轻轻晃动着,“吱嘎、吱嘎”的声音震得少年学子不敢有一点点张狂,都规规矩矩地站在书架前注目观看。
书架上的书实际上就是两本书,一本是内经医道篇,一本是聚元功初级,明显是每位学生都有份。
先来的两人脸蛋通红,懊恼地垂下了头。其他的人虽然心里好笑,却怕老者又说无仁心扣分,因而都装着没事人一样。
大家伙都遇到了一个难题,每次只能借一本书,先学哪一本呢?人人都犯了难,举棋不定。
老者微微张开眼,嘴角上浮出一丝狡猾的笑意,“可以借一本,另一本可以抄书带走。”
众学子一下都高兴起来,头脑简单地拿起一本书就去抄,聪明的却将功法与医书比较一番后,选了最薄的抄写。
老者把这些都看在眼中,对后者暗暗点头。
远铃站在书架前专注地翻看功法,并没急着抄书。这基础篇功法是聚元功一元阶至三元阶”,一元阶已经练会了,二元、三元阶也是简单无比,看了两遍后就烂熟于心,这么简单的功法对于远铃来说没有一丁点难度。
于是放下功法,拿起了内经医道篇,略略翻阅了几页,看得似懂非懂,于是决定借这本书。
老者诧异道:“小姑娘,为何不抄功法?”
远铃恭敬地答道:“老先生,小女子已经记住了功法,所以只借这本书。”
老者哪里知道远铃修练过比这高级到不知多少倍的深奥功法,这种功法触类旁通一看就懂,还以为这小姑娘天资骄人,浑浊的双眼中迸射出奇光异彩,连说了几个“好”字。
远铃对着老者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藏书室,背后全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远铃像个乖乖女一样文文静静地走出了学堂,离开了广场后,立马变了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