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很艰难。手机端
对,在艰难也只是不足,还可以下有余。
但,真的凄惨到极致的时候,下,还有意义么?
“大师姐!”
“为什么?”
“我们不是名门正派么?”
“我们不是以匡扶天下为己任的么?”
“我们不是应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
“你这是在干什么!”
道士满脸愤懑和不解,满脸的迷惑和悲哀,他感觉,他这十八年来,跟着师尊学的为人至理,都成了虚假。
女道士没有回答他,她的眼神一片空洞,她根本没有听见,因为她施展的是两界入梦之术。
江水左岸的城隍们在骚动。
“他被那女道士杀了,这该怎么算?”
“两界通缉令,似乎是让我们抓活的给南岩巡检吧?”
“那?现在是任务失败了?”
“别急,先看看再说!”
易庸的魂体在慢慢残破,在慢慢的化作黑烟。
这是灰飞烟灭的前兆!
“大师姐!你若不给出一个理由,我赵开泰必立誓杀你,以卫我心正道!”道士脑子一热怒极攻心,吼出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
女道士依然没有反应。
赵开泰烦闷至极,他可以对大师姐出手,强行破除大师姐的术法,但他不能。
郁结之下,赵开泰想找个什么东西撒气,回头看着那群城隍,他正准备怒骂撒气,却是脑子里面灵光一闪。
似乎,这家伙可以通过吸收鬼差城隍来恢复自身
这么想着,赵开泰眼珠子一闪,回头怒视着江水左岸的城隍们,怒道:“尔等竟敢再三攻击青罡煞!竟然如此忽视我太虚门!”
赵开泰冲出了青罡煞,勾动手指,有五道青罡煞凝聚在他身后:“尔等该当何罪?”
城隍们惶恐至极。
“真人息怒!”
“真人息怒!”
“”
“息怒?”
赵开泰冷冷一笑:“说一说能息怒的么?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此地阴司,一个不留!”
城隍们朝着身后退出几步。
青罡煞直直的席卷出去。
“真人且慢!”城隍们吼了出来,他们的速度,可没有青罡煞来得快。
“十名鬼差!”赵开泰怒吼,他眼闪过一丝小得意,但看了看易庸那即将彻底灰飞烟灭的魂体,他眼又浮现出无穷的焦虑。
“这”
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城隍双手合拢掐动了指决,而后,他闭了双眼,紧接着,他的声音出现在了其余城隍的脑海。
“老夫王保保,诸位都听我行事,必能拿下这逃兵!”
“王保保?大元猛将,让洪武爷都为之头疼的猛将?”
“吾等愿尊王大将军令!”
“给还是不给?”赵开泰怒吼,青罡煞再度逼迫碾压了过去。
“给十个的话,其余鬼差必会告密,巡检判官若问责,我等担当不起啊!”有城隍高喊。
赵开泰皱眉:“那你们是不愿意给了?”
青罡煞再度压下去。
“给!下差的意思是,此地一百六十二名鬼差,全都献给真人!”城隍怒吼。
赵开泰微微一愣,继而调笑起来:“阁下做事,倒是颇有前朝末代太后之风啊!”
那城隍尴尬一笑,眼闪过别样色彩。
其余城隍满脸悲戚。
“那还不赶快!”赵开泰怒吼。
所有城隍一齐出手,一百六十二名鬼差全部被戳穿了心脏,送到了赵开泰身前。
赵开泰迅速在青罡煞打开一条通道,将那些没了自我意识的鬼差全部送到了易庸身边。
易庸胸前,金光连连闪烁,灰飞烟灭的躯体得到缓和,并在慢慢的恢复起来。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总共七十四名城隍,一起沿着赵开泰打开的通道冲进了青罡煞之。
七十四名城隍兵分三路。
一路三十名城隍,迅速控制住了赵开泰,防止赵开泰合并青罡煞出口。
另外四十名城隍为第二路,负责防备女道士出手,剩下四名城隍,则一把抓住了易庸,拖着易庸的身子朝岸边飞速逃遁。
“你们敢!!!”被控制住,赵开泰目眦欲裂。
好心办坏事的愧疚感浮心头,冲脑海,让他几欲疯狂。
易庸被拉扯开,女道士从迷茫醒来,但术法被破,她仰天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萎靡了下去,直直的朝着下方落去,费尽力气,她才勉强保持浮空。
易庸缓缓的苏醒,却四名城隍压制着,丝毫动弹不得,连阴灵火,都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庸满脸茫然,满眼惊骇。
他迅速压下内心的惊骇和恐惧,仔细朝着四周看过去。
只见青罡煞的蓝色烟雾里面,已经隔出了一条直径两米的通道,在这通道内,没有丝毫的青罡煞存在。
青罡界没攻打破了?
不对,这不像是被攻打破了的样子
他一转头,看见那个道士正满脸愧疚和疯狂,那个女道士则是满脸苍白萎靡。
愧疚
这么说来,这一幕,是那个道士搞出来的事情?
还有如此多的鬼差魂体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一路的鬼差魂体啊!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整条通道的鬼差魂体,易庸眼闪现出一抹希望。
只要他能制造出一团灵魂碎片,那么眼下的僵局,能够破解。
但他必须再被带离青罡煞范围之前完成这一切。
一旦离开青罡煞范围,可没有鬼差魂体了,没有鬼差魂体,他可没办法凭空制造出灵魂碎片来。
想着这些,易庸眼爆发出一抹疯狂,他拼命的挣扎,死命的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
力量不够!
顾不得隐藏秘密,易庸胸前金光连绵闪烁,一具又一具鬼差魂体被他吸收,他体内的灵力渐渐达到巅峰。
那是一种鬼差还要强大好几倍的灵魂状态。
可是,即便已经达到了巅峰状态,他的魂体还是无法动弹,他只有眼睛能够动一下。
只有眼睛能动,能干什么?
把眼睛挤出来么?
可挤得出来么?
看着越来越近的江岸,易庸眼闪过一丝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