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临河居的二楼看出去风景极好,河流寒水玉带似的流淌过,雾里那些泛舟灯火好似飘在河里的灯花,随着轻波摇曳。时至微雪似飞絮,窗下的临河街道上的游人撑着油纸伞上落满雪沫,好似一株珠雪莲。
四人酒至酣处,连啸望着窗外风景,折扇敲着桌沿,吟道:“兮河风月岸两半,雾里轻舟逐灯流。满城飞花寻觅处,不知一莲覆雪中。”
周空端着酒杯嬉笑道:“连妖子,你这两句好是好,就是太下流了些,好好的红尘历劫,硬是被你说成了寻花问柳俗不可耐,枉你还自诩修者中的风流人,俗!太俗!哈哈,哈哈!”说完嘬了口杯中酒,哈哈大笑。
连啸面不改色的端起杯子,睥了眼周空,说道:“你懂什么?所谓风流、下流本就是一个意思,如我一般说的好听的就叫风流。”说完饮尽杯中酒,放下杯子指了指对面屈成,说道:“如他一般说不出来的,嘿嘿,那就是下流。”
屈成本就脸黑,满头黑线也不显眼,正要开口反驳。
忽闻门外有人啐了一口,说道:“呸!都是下流胚子,臭不要脸!”当是有人路过听到了屋中的对话。
这一声来的清脆,叽叽喳喳的好似雀吟,又含着稚气。王册听着耳熟已知是何人,心头暗笑:刚才连啸还惋惜与三奇缘悭一面,这可就来了。
连啸自是不知门外路过何人,折扇一拍,起身就要去看看,口中怒喝道:“小爷好不容易来点风雅兴致,倒要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败坏了小爷雅兴。”
周空抓了两颗花生米丢在口中,侧头笑道:“我觉得这人也没说错,你就是揣着下流扮风流,恬不知耻。哈哈!”
连啸回头啐了一口,将门打开。见门外俏生生的站着个青衣小厮装扮的丫头,那丫头生的眉清目秀娇俏可爱。他素来自诩怜香惜玉之人,本是含着怒气,见人却又僵住了。
青鸾皱着鼻子,薄怒道:“你才是东西!”
连啸正想着这是谁家的丫环,竟生的如此俏丽。闻言又是一怒,喝道:“胡说!本小爷才不是东西。”
话音甫落,便闻嗤得一声笑,自是青鸾身后的青九陌!屋中三人也是拍案大笑。一时间哄笑一团。
连啸反应过来也是恼火,却是刚才酒劲上头迷迷糊糊的,竟着了道。
他刚要发怒又见那丫头身后站着女子生的柔美,她掩嘴轻笑的样子也是柔柔弱弱的,像是冷风中的火苗,且她与那丫头面相又八九分相似。
连啸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游走几遍,忽的一愣,酒劲立时退了大半。惊愕道:“你。。。你们是。。。”
他这一声来的惊讶,屋中三人听着怪异,又被他挡着看不到门外何人。周空扯着嗓子唤道:“你这连妖子发什么愣呢?莫不是看到美人丢了魂?没事就赶紧回来喝酒。”
连啸差点没被气的一个跟头载过去,心道: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唤我连妖子?如此想着已是羞怒,回头轻喝道:“闭嘴!”
周空被他一喝本是心中疑惑,正要开口。连啸已让开两步,恭敬向门外人行了个大礼,说道:“未入门弟子连啸,见过两位师姐。”
如此一来屋内外众人皆见了对方。周空张开的口一僵,哐啷一声就从椅子上掉了下去。又连忙爬起了给门外两人行礼,连呼失礼!莫怪!。王册与屈成也只好随着起身行礼。
其时乱做一团,青鸾也没细看屋中,皱着眉头问道:“咦?你是栖凤谷弟子?”
连啸先前喝了对方,又早闻这丫头性子古怪,连忙赔笑,就差要在脸上笑出一朵花来。说道:“此次太铜会武入了门中执事慧眼,三生有幸!有幸!”说着连连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