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幽暗,地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三人一动不动。天寒地冻的时节,三人竟也这样安稳的睡过去了一夜。当一缕清晨的天光透过窗棂的缝隙落在近处那人的眼上时,他眼皮子动了动,紧接着发出呃。。。的一声痛苦呻吟,揉着额角坐了起来。
屈成此刻只愿这脑子不是自己的,头痛欲裂不说还感觉天旋地转晕的难受,身子骨也好似不听使唤,僵硬冰冷的深入骨髓。
他这一番嗯嗯呀呀的呻吟便也将其余两人吵醒了,一时间痛苦呻吟声接连响起。
连啸眼也未睁便咒骂道:“昨晚谁往小爷酒里面掺辣椒油了?”声音咯咯嘎嘎的好似从嗓子里边硬挤出来的,让人听着便也觉得嗓子难受。
周空咳嗽两声,气息短促的快断气似的,说道:“有没有人给弄点水来喝?齁死我了,这他娘的是吃啥了?好难受。”说完又使劲咳嗽两声。
屈成睁眼四下寻找,在墙角看到水壶,便起身直接拧了过去,说道:“你俩昨天一个把盐巴当花生吃,一个把辣椒油当酒喝,不难受就奇怪了。”
周空伸手接过水壶时一愣,一脸不信,问道:“有吗?”说完拎着水壶咕噜噜的一阵牛饮。连啸忙喊了声:“给我留点。”抢将过来。
屈成盘膝坐下,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而后闭上了眼。周空、连啸对视一眼,一张脸立时涨的和屈成一样黑。
三人静坐于地,各自搬运了几个元力周天方觉得好受了许多,算是终于神魂归位,脑子也清醒了些。
周空起身拍打一番,扯了扯身上歪歪斜斜的衣服,眼睛转了一圈,说道:“咦?王大木头怎么不在?”
酒进之交好友,四人昨晚一个酒缝知己千杯少,这友情也随着酒劲上去了。王册生性懒散,又揣着一个红尘滚过两趟的心,自是对什么事都难以生出多少兴趣。在三人看来便是无趣的跟个木头人似的。又比三人痴长几岁,遂被心性活泛的周空亲切的称为王大木头。
连啸四下寻找几处,也没有发现王册的踪迹,不由泛起了嘀咕:“昨晚好像就他没有醉。这家伙又神秘的很,莫不是有事离开了?”如此嘀咕一番,又是一阵懊恼,折扇指着周空,急道:“都怪你这贼周,这下好了,正事都没办。”
屈成不由疑惑,诧异道:“正事?什么正事?”
周空焦急的说道:“这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先将他找到,快走!”说完急急的推门去了。
三人火急火燎的出了临河居又是一愣,只见街上人来人往具是行色匆匆仓皇奔走,好似濒临大战要去逃命似的。不由疑惑:难道一夜之间妖族就打进来了?
正当时,那临河居的掌柜赶了出来,却是三人还没有结账。
周空便付过银钱,问道:“掌柜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莫非出来什么大事?”说着指了指街上慌乱景象。
掌柜细数了下收起银钱,谄笑道:“三位公子若是没事还是趁早离开流舟城吧,听说这次北斗星府倾巢而出要将烟波赋清绞了,这城中怕将是个是非之地哦!小老儿若是不会一家老小的身家都在此处,也是要早早逃命去的。唉!”说完一阵唉声叹气的摇头回了。
三人闻言脸色皆变。周空抬头遥望下城外山郭,果然远远见得那山头有光影闪动,料想是已经藏了不少人。沉着脸嘀咕道:“看来这次是来真的。”
屈成疑惑问道:“一个魔女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连啸随着周空看去,敲着折扇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留仙台的东家也不知是谁,明里暗里对天下道门不屑一顾,早就让不少人心怀不满了。留仙台一日不除,便是每日都在打着那些大人物的脸,定是要借此事,将这根眼中钉、肉中刺给除了。”
屈成惊道:“这么说,岂不是城中将有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