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册是踏着黄昏的脚步回到星云崖的,崖外远处的山岚已经是火红一片。
冷笑笑站在崖边,抱着冬季看着远远的天际,也不知是不是在领略夕阳美好。她翘首远望的背影有些孤单,映着夕阳西下,便好似在等待暮归。
王册在院外停住了脚,看向那背影,开始愁眉思索。聪明人都不会跌进同一条河流,应该要好好想一想。
冷笑笑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来。夕阳的余晖刚好拂过她的耳根,好似挂着一枚火红的玉坠,映照着腮边也有些微红。她冷淡道:“这样不好。”
王册嗯了声,点了点头,回道:“打蛇不死逐棍上,没有打疼确实不好。下次我会尽力。”
冷笑笑便收回了目光,在崖边坐了下来。静静的坐着好似在等着。
王册就走到她身旁坐下,抽出腰间的竹笛横在唇边吹了起来。
夕阳的余晖轻轻的落在两人脸上,好似都有些红,又好似在暖暖的笑。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越靠越近。
微风轻拂,将笛声送了出来,呜的一声轻响,有些涩,有些嘶哑,又立时戛然而止。
冷笑笑没有去看,也没有说话,只是清亮的眸子里有些冷,好似恼。
王册只好放下竹笛,讪讪的笑。左手的拇指轻轻的在竹笛的裂缝上来回摩挲,有些磕手,还好不是特别明显。只得陪着笑脸道:“有些裂,回去修一修就好。”
冷笑笑轻蹙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依旧看着崖外。夜色渐浓,静悄悄的无声。
冬季在她怀中蹭了蹭,觑着一双眼将王册看着,眼缝狭长好似在贼贼的笑。
王册将它瞪了眼,又说道:“那个。。。咱们以后相处能不能。。。嗯,平常一点。”说完指了指天际冒出个头的一弯浅月,说道:“你看啊,它是清,不是冷。清呢是让人觉着静,静静的安逸、欢喜。可要是冷,就成了霜,会将人冻着。”
他说完便侧头将人看着,好似在等着回应。冷笑笑的侧脸很细腻,也很白,夜色下好似泛着莹白的光,或者是微微红了,就好似一泓涟漪微微的晃动了下。
王册觉得这一下晃动应该是在点头,就放心的笑了。又将竹笛举起横在唇边呜呜的吹,声音还是有些嘶哑,随着夜风飘的很远。
冷笑笑依旧静静的看着夜色,若不是微风吹动了她腮边的丝发,就像是静静的雕塑。她的眼微微的眯着,含着很轻的笑,就像是一缕光,在浓墨样的黑里很容易看见。。。
晨光下的星云峰还笼罩着轻轻的雾气,细小的水珠子晶莹透亮,映着晨曦像是整个峰头都在熠熠生辉。
峰头立着块石碑,碑高丈许,边边角角露着粗糙的棱角,好似打磨的很随意。整个的看,这碑就像是一块方形的大石头,疏无多少庄重感。只是上面刻着两个字算是还算慎重,天地二字即是道,也是师承。
石章伸手在字迹上细细的抹着,抹掉上面积攒的灰尘。字迹也很随意,就像是两个浅浅的印子,可以想见当时刻下这两个字的人是多么的敷衍了事。苦笑说道:“师承天地,咱们这位。。。”说着顿了顿,回头问道:“我是应该称呼师兄,还是师弟?”
屈成站在碑旁,一双眼珠子四处乱跑。随口回道:“你爱称呼什么称呼什么,反正他也不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