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多谢陛下!”
耶律屋质行了一礼之后,又说道:
“陛下,南袭之事,也非等闲,从宋国半年内连克太原、大同两府之地,就能看出,宋国的武备绝非以前的晋、梁之流所能比。”
“故而,老臣以为南袭之事当有一位熟知中原事宜,精通汉文的人来主持,不然的话,怕是难有成效。”
耶律屋质这话,再次让耶律璟的脸色一沉。
南征变成了南袭,这倒不是耶律璟不舒服的原因,而是耶律屋质这话,分明是在为萧斯温求情。
谁都知道,论对南边的了解,辽国里头还真没几个能比得上手握通事局,常年坐镇南京道的萧斯温。
耶律屋质用大义和明路,逼着自己改了一次主意。
现在,他又要让自己改第二次。
以耶律璟的个性,能有好脸色才怪了!
耶律屋质也知道自己的话引得耶律璟不快了,但他还是继续说道:
“陛下,此次萧斯温兵败,非战之罪,太原府从被围到投降,不过是旬月之间的事情,救之不及,何罪之有?”
“而西京的丢失,大家也都知道了,乃是因为宋军打破常规,直接骑兵突袭,西京城里的上万人马都无从反抗,数百里开外的萧斯温,又能如何?”
“屋质大王,你这是在为萧斯温开脱罪责吗?”
听着耶律璟话语里的愠怒,耶律屋质摇头道:
“陛下,老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老臣以为,萧斯温确实有过错,但罪不至死,还请陛下斟酌。”
耶律璟哼了一声,说道:
“西京乃是我大辽五京之一,现在失于我手,此等罪责,屋质大王难道以为是几句话能揭过去的吗?”
耶律屋质再次一拜,说道:
“老臣绝无此意,西京丢失,确实需要有人承担责任,这其中,萧斯温责无旁贷。”
“可是陛下,从这一次的战争中,您难道没看出来吗?南面的宋国已经开始生出獠牙利爪,而且还已经从我大辽身上刮下了一块肉去。”
“陛下,南面的宋国,绝非以前的晋、梁之流,甚至不是周国那种。从他们敢于奇袭大同府的举动上就能看出来,他们的目光,并不限于中原大地。”
“据老臣所知,就连辽东那边的叛乱,背后都有可能是宋国在暗中操控好。”
“如果属实的话,那就是说,宋国早在很久以前就开始谋划对付我大辽了,有心算无心之下,我们才吃了这么大的亏。”
“而我们如果想要有效反击的话,那就必须要把宋国的情况摸清楚才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耶律屋质一通长篇大论说完,气息都变得不太均匀,脸色还有些涨红。
耶律璟看着耶律屋质,脸色变幻不定。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道:
“今日朝会就到这里,都散了吧。”
说完,耶律璟就转身回后帐去了。
跪在地上的萧斯温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险险的跨过去了。
在周围人关注的目光中,萧斯温站起身来到了耶律屋质身边,躬身就是一拜:
“多谢屋质大王救命之恩!”
耶律屋质才刚刚缓和过来,他盯着萧斯温看了许久,最后才摇头道:
“你有个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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