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一看见双眼血红,面目狰狞的郑秀才,吓得立刻站了起来,惊叫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来人快来人啊”
郑秀才恶狠狠地骂道“贱人还有脸喊人跟我回去,跟我回去”
说着,扑上来就要打孙氏吓的惊声尖叫,浑身抖如筛糠,软得动都动不了。
正在此刻,一只黑靴忽然自郑秀才背后一脚踹出,正正好踹到了郑秀才的腰间,郑秀才被踹到一个马趴扑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得烧了起来,手里的菜刀也掉落在地。
他并没看见是谁踹得他,但是本能让他挣扎着要爬起来,背后那人轻轻地“啧”了一声,似乎觉得有些不耐,然后一脚踏上了他的背。
那只脚力气很大,郑秀才一下就趴在了地上起不来了,肾上腺素渐渐消退,郑秀才的理智渐渐回到了脑子里,他四肢颤抖,心脏狂跳,感觉手脚冰凉。
那只脚从他背上移开,郑秀才看见一双黑色的官靴走到了他的面前,那人冷冷地命令道“抬起头来。”
郑秀才战战兢兢地抬头。
出现在面前的,是穿着绛红官服的展昭,他的嘴唇紧紧抿起,那双总是温和如水玉一般的眼眸之中,此刻已满是冰冷,看着郑秀才的眼神,就好似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他不笑的时候,春风也已化作了寒冬,那下颌角分明的棱角之间,也透露出一种残酷的冷峻来。
对于这种人渣之中的人渣,展昭向来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郑秀才久居汴京,当然认得展昭一见是他,登时吓得浑身颤抖,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闯进孤女的闺房之中,身上又带着凶器,被这开封府的展护卫当场抓住,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展昭看着趴在地上的郑秀才,又想起他平日里人模狗样,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厌恶之感,他不欲与这种人多废话,只用粗麻绳捆了他,便要押解回开封府,明日上堂
郑秀才被拉扯起来,双腿抖成了面条,他不敢向展昭求饶,只能对孙氏痛哭流涕道“婉君婉君夫人你、你难道忍心看我这样受苦么”
孙氏缩在桌边,眼神闪烁,正欲说话,郁衣葵冷冰冰却打断了她“孙婉君忍不忍心,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郑望仕。”
她在孙氏面前一向都是可亲可爱的模样,骤然换上这样冷淡又嘲弄的语气,就连孙氏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郁衣葵。
郑秀才的眼神重新凶恶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郁衣葵,声音发颤“是你都是你害得我是不是”
郁衣葵的嘴角就浮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面“是啊,今天是我请孙婉君来家里小住,是我故意让护院们全都离开,也是我请展昭展大人来守株待兔,就是为了抓你的现行。”
郑秀才瞪大双眼,脸色惨白,嘴唇嚅嗫“你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展展大人,是她诱导我犯罪的是她诱导我的你都听见了,展大人我冤枉我冤枉啊”
展昭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即使见过这么多犯人,每次他见到这种认为自己完全没有错的、把过错全推到受害者身上的人渣时,还是会觉得恶心得要死。
他扫了一眼郑望仕,隐忍着怒意冷冷道“郑望仕,你手持凶器,夜闯他人宅院,意图行凶,证据确凿,竟还不知错”
那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此刻也黑如深潭,隐忍不发。
郁衣葵的语气却很轻松“展大人,不要生气嘛”
这语气却更像调笑或者撒娇,展昭的胸口忽然剧烈的起伏了两下,沉着语气道“抱歉,展某失态。”
郁衣葵嘴角带着笑意“恶人之所以为恶,正是因为他们从来都不会羞耻、不会羞愧但他们会怕死,所以抓住他们就好了,只要赢了他们就好了。”
她那双冷淡的双眼就盯住了郑望仕“这一次还是我赢了,而且我会一直赢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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